人來人往都是人。這個飯店就店家還有宛蘭兩人,忙了個腳朝天都不止。

宛蘭剛洗完了菜,就被店家叫道前面去端菜。這個飯店臨時加了五六張長桌,照樣桌桌爆滿。宛蘭和店家在每張桌子來回穿梭,腳步生風,揮手就是汗,臉上笑得發硬。

“你去給樓上的客人送菜。”店家頭也不回的說道。

宛蘭右手端著一盤菜,左手拿著一壺酒,小心翼翼的上了樓梯。不知怎麼的,今天的樓梯咯吱作響,像似承受不了她的壓力一般。

“這盤菜是第三個包廂的……”宛蘭數著房間,在第三個停下,背靠著門進去,將菜放在長桌上。

盤腿而坐的是兩個人,都是中年紀的人。長得倒是斯斯文文,拿起酒杯也是規規矩矩各種稱呼語。穿著上並不像平頭百姓,頭上帶著觽(xī),拇指穿著韘(shè),應該是上層人士。

“這是你們要的菜還有酒。”宛蘭微笑的說道。

兩人上下打量著她,露出微笑。

不知為何,宛蘭發自內心的覺得,他們有點說不上來的怪。或許是從眼神上吧,他們的眼神並沒有那種上層人士的“高處不勝寒”的孤傲,眼眸中倒是有一種,貪婪的,慾望無窮的微光。

宛蘭輕輕說道:“各位慢用。”發自內心的想要退出來。

“唉——莫急莫急嘛——”其中一個人伸出了手,對著宛蘭揮了揮。

那手粗壯有力,指尖黝黑布著老繭,猶如一個可怖的老樹枝(特別有點像蝙蝠怪出沒的恐怖樹林上的樹枝)。見她“無動於衷”,那手僅僅是遲疑了片刻,便大膽的拉著她的衣袖,扯了過來。

宛蘭不好意思退卻,心中起毛,哆哆嗦嗦的問道:“你們——還有什麼事情嗎?”

那個人大大咧咧的說道:“你說,我們從府中出來,難得有空再外面吃吃喝喝……”

另外一個人立馬糾正道:“相屬兄,我們此番出來是飲酒作詩。”

那個叫做相屬的人跟著附和道:“對對對,都忘了出來的目的了。”轉而對著宛蘭說道:“我們兩個人飲酒有些沉悶,不如我們付些賞錢,你陪我們飲酒吃菜,可好?”

宛蘭一陣毛骨悚然!

她微微側頭,正看到這旁邊的人,用他可怖的手一點點的,從她的腰,慢慢的,輕輕的,游到背部,輕輕的拿捏著。

“你在做什麼?!”宛蘭炸毛一般的跳起來,一退就是好幾步,大罵道:“看你穿著這麼好,這麼做出這麼不雅的事情!”

那個叫相屬的人,無辜的攤開雙手,聳聳肩,“我只是幫你拾起背後的腰帶。”

宛蘭急忙回頭看看,果不其然,背後的腰帶鬆開了。她羞赧的趕忙繫好,開啟門跑了出去。

“怎麼竟遇到這種斯文敗類啊!”宛蘭一想起剛才的“揩油”,背後都有螞蟻爬過的發麻感。她貓著身子,想要祛除剛才的羞澀之感。

不過很快,她必須得投入工作當中。在後面廚房洗好了菜,她又端著好幾道菜上樓,給客人送菜。

每每經過那第三個房間的時候,她總是膽戰心驚。在她的幻想中,她老是想到這個房間突然冒出個手,將她死死的抱住,然後進行不雅的行徑。

所以當她送完了菜,都會飛也似的跑下了樓,按住跳動不已的心臟,頗有些惶恐不安的看著樓上。

直到第三次上樓,她正要低著頭快速過去第三個房間的時候,那個門,毫無預料的開啟。她嚇得停下腳步,險些打翻手上的菜。她睜大著瞳孔,看著出來的那個人——是相屬對面那個斯斯文文的人,行為做事有那麼的一點風雅。

“我們還要點菜。”那人輕輕的說道,然後便自個兒進了屋,不再言語。

她給別的廂房送完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