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那裡靠突厥邊境不算遠又一直較為安定、方便我探聽訊息和找人,誰想還沒到那自己已先被凍得不行了。

沈言楷見我如此便伸手與我掌心相握,一股暖流瞬時熔了進來。我已記不清楚這是今天的第幾次了,若非他一再用內力為我驅寒怕我是連這驛站都堅持不到。只是我知道這一路上的精心照料已讓他花費了不少精力,再如此地消耗他的內力恐怕他也終會透支。

我輕輕甩開他的手,望著他略含責怪的眼神微笑說:“言郎,聽說這地方的燒酒很是厲害,我想嚐嚐。”

“娘子現時脾胃尚虛弱,並不適宜飲此烈酒。”

“呃,我好奇而已,就嘗那麼一口兩口的,絕對不多飲的麼……”

等那一小杯暖過的酒終於被店家端到眼前卻又被小沈同學搶在手上時,我那個哀怨啊,放眼這朝代裡哪個女子是如此和她老公說話、相處的,我不過是想喝點酒可以暖暖身讓他少為我運功而已。

淺啜了一口沈言楷遞來的烈酒,呃?還可以麼,並不如我想象中那麼難以下嚥麼,雖然嗓子是覺得有點熱辣,但還算甘醇,估計是這王心然的身體對酒精並不敏感。剛想再喝一口,卻聽店門“嘭”的一聲被開啟,一陣冷風夾著雪粒捲了進來,還沒看清楚是誰走了進來,沈言楷已擋在了我身前。

驛站

“奶奶的,怎麼突然下起雪來了!”嘈雜的椅凳搬挪聲、腳步聲、喘氣聲裡一個粗魯的女人在店堂裡嚷著,“二子呢?你們這些個就別在我跟前晃了!快把他先給扶進來,好生暖著!”

我縮著脖子、抱緊大衣躲在沈言楷的身後摟著他,只盼這些個人能快點進了來把門關上,大門口吹來的寒風雖已被小沈的身子擋住,但怎麼說我也心疼啊,他穿得不多卻還得給我當牆。

又是一通的亂,厚門簾子終於給放下、門也關了起來。沈言楷坐回到我身邊,摸住我的手試探著我是否被凍到,卻發現我的手似乎又涼了些,他的眉毛一揚。我見狀忙輕拍他的手,笑嘻嘻地半偎了過去。

“有相公幫我擋風可真是好……”嗲嗲的聲音出口,趁他略有些失神的瞬間,我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這口喝得有點急,反倒是被酒給嗆了,那熱辣直接衝在了嗓子眼讓我咳得滿臉發燙,我知道自己戴著的那層人皮面具也必定被襯得通紅通紅的了。沈同學見狀連忙幫我拍背、順氣,原本想要責備我的話自然也說不出來了。

這麼一來,自己倒還真的不冷了,只覺得那酒力被我一咳頓時散到了四肢百骸裡,酒能驅寒真是不虛傳啊。

“這位大人,小人有一事相商。”喝著茶水我正自有些得意呢,那小店店主卻不知何時已站在了我身邊、衝我恭身作揖。

“……何事?”我倒是一愣。

“鄰桌那位大人的二公子體弱畏寒,想能挨著火爐近些,便差小人過來相商能否與您換個桌子。”

我抬眼向他眼睛瞄著的那桌看去,只見一個面有刀疤的粗壯女人懷裡摟著個貌似文弱的男子坐在那裡,一個看著與她萬般相稱的粗壯男人和一個看去才十六七歲的少年分坐在她兩側,背後還有四個男僕跨刀而立。

排場倒是真不小,可怎麼這麼多人就沒見到姑娘我穿了件貂皮大衣坐這裡烤火還發抖麼!心裡很是不悅,其實若對方真是個老弱病殘的自己跑來和我商量,我必定是二話不說讓了出去,只是這些人個個裘皮裹身、氣粗如牛的,剛才進來就弄得整個店裡雞飛狗跳,實在不象沒錢又有病的。再說我若真的換了,更加辛苦的還不得是自己身邊的這個人麼。剛想擺手拒絕,身邊的小沈卻已替我說了:“我家夫人剛大病初癒、極其畏寒,今天也是被凍得實在不行了才到此歇腳的,還請見諒。”

話音剛落,對面就有一男僕亮了刀氣勢洶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