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信子緊緊守護著日暮長川,日暮長川身體中的精力早已經喪去了大半,口中只是低低嗚咽著,以往那個堅韌的人,終於還是在此時,不覺發出了輕聲的呻吟,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風越加急切了,這海上到處一片肅殺之象。看著這樣的日暮長川,織田信子心中也已經是十分沉痛。

這樣的風雨,縱使已經被生活磨礪的多了幾分堅毅的織田信子,此時也有些恍然了……風聲陣陣,雷雨狂躁。

日暮長川蹲坐在石洞中,儼然已經有海水朝著洞外蔓延開來,水流一股股浸潤了洞中乾燥的徒弟。

第一次,日暮長川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看著織田信子道:“你,你靠過來一些!腳下盡是水流,你是女子……”話未盡,織田信子卻是轉臉緊緊盯著日暮長川,心中雖有些溫度,卻只是道:“我能承受的了,你現在身上有傷,決不能泡在這水流之中,先別管我,只等這雨水海水都盡數退去吧!”

日暮長川聽了此話,卻是臉上露出哀傷的神色,道:“這雨水,這海水,有這麼輕易就能退去麼?若是這海水就這麼漲起來,我看今日的風海狂流,只怕是這個小島要遭受天翻地覆的改變了,我已經傷成這樣了,死不足惜,那你怎麼辦?這一切只怕都是因為我拖累了你,我日暮長川前些時候還以為能將你救出去,自負已經到了極點,卻不想今日竟然是拖累你的這個人……男兒生若如此,日日要別人照顧,真是又有何趣呢?”話說到這裡,日暮長川整個人的臉色更是大變,哀愁滿臉,面色變得更加陰暗了,暗沉沉道:“我還聲稱日後要給家族報仇,以我現在的模樣,不拖累身邊的人都已經算是好事了,還談什麼報仇不報仇!”

織田信子一聽這話,卻是搖搖頭道:“長川君,你又何苦如此,你總覺得你拖累了別人,可是你又是否知道,也許別人並不把照顧你當做一種拖累,反而卻是一種滿足呢?”

織田信子說這話的時候,面色凝重,拳拳真心盡數在那一輪漂亮的眼睛中。

日暮長川一聽這話,不覺臉色一動,心中更是溫暖無比,雖然此時這石洞之中灰暗淒涼,更兼洞外風聲如雷,但隱隱的,透過那暗光,有風吹動了織田信子本來捆縛在一起的長髮,這長髮,因為要照顧日暮長川的原因,所以已經好久都沒有剪斷……一想到這裡,日暮長川更是頗有些感動。忽而手中一動,猛然一把抓住織田信子的手掌,道:“你這樣對我,難道只是因為我救了你一次麼,你為何這樣,可知道就算當日我不救你,也有別人會救你啊,我那南極劍門的同門陳一凡也會救你啊!”

織田信子卻是忽然打住了日暮長川的話頭,道:“你別說了,一切都是沒因沒果,誰叫上天仍是安排你將我救下來的!你就是你,不是別人,註定了的,今後的一生,就算是我們不能長相廝守,你也會是那個救我的人!”

聽罷這話,日暮長川終於再也無法抑制自己內心的激動之情,一把便將織田信子擁在了懷中。

石洞外的風雨更加急切了,海水更在瘋狂滋長,已經悄然淹沒了兩人的腳脖子。

織田信子依偎在日暮長川的懷中,只覺得這時間凝固了多好,水也不會再漲,那個男子的懷抱也不會離開了!

但是,時間是不會凝固的,而水流也還在漲著,就在織田信子已經感覺胸口海水的寒冷的時候,卻是忽而聽見石洞外的天空中傳來一聲咆哮之聲。

“天機神變**!”

縱然噪聲大作,但這六個字卻被織田信子聽了進去,足見這個喊出六字的人的法力高深。日暮長川顯然也聽到了,不覺頗有些疑惑地道:“天機……怎麼,難道是修真之人麼?”

織田信子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