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悵惘之色,看著此時空蕩蕩的街道,一張被撕裂的告示紙在街上輕輕翻動著,耳邊聽著皇城遠處隱隱傳來的咆哮聲和轟鳴聲,一時之間頗有些感慨。

人生,多數時候大概就如同這張紙吧。

當你身上的故事已經結束的時候,你就要面對被拋棄,被流放的結果了。

而那些親近的人,也因為無法和你一起講述這樣相同的故事,便遠遠離開了。

忽然之間,陳一凡第一次感到了孤獨。

痛入心扉的孤獨。

一個人的時候,才能自那空虛與單調之中感受到曾經的兄弟,曾經的敵人是多麼珍貴吧!

“不知道,陳兄弟可是在發呆?”秦炎生看了看陳一凡怔怔的表情,道。

陳一凡笑了笑,道:“發呆不也是一種美麼,一葉知秋,一斑見豹,看著長河想起人生,看見你想起自己原來的兄弟!”

秦炎生一聽此話,卻道:“莫非我和你的故人有幾分相似?”

陳一凡搖搖頭,道:“不,你和他們任何一人都不像,我那名塵大哥端莊沉穩,行事謹慎,而性格也頗有些內斂;我那陳世美大哥則是行為火爆,若要他見血,即刻就能見到,而且為了兄弟能當上首領,他竟然不惜毀了自己的容貌……”

陳一凡剛說到這裡,那秦炎生卻是忽而打斷陳一凡的話道:“我個人倒是覺得這第一個人似乎好一點,這第二人竟然如此的話,我感覺他頗有些**手段,必是一個厲害人物,難保以後若有嫌隙的話,他一反目……”

“夠了!把你這套讀人性子的理論給我藏好,不要在我陳某人面前講出來!”陳一凡也突然打斷秦炎生的話,接著道:“我的兄弟我自己知道,他至少揹著我獨行了千里之遙!”

秦炎生一聽這話,只是輕嘆一聲,接著歉然道:“那就恕在下不會說話了!”秦炎生說完此話,又端起了清茶。

陳一凡忽而看著秦炎生,幽幽道:“你這人將什麼人都看得如此清楚,難道覺得很有意思麼?”

秦炎生一聽此話,倒是啞口無言了。

陳一凡轉過頭去對著那個跛腿老闆道:“老闆,你方才所說的那個女子之後可是去了哪裡?”

跛腿老闆搖頭道:“這個,我卻是不知!”

又過了半晌。

秦炎生看了看天光,對陳一凡道:“陳兄弟,現在時刻已經到了,我們前去廣場走一遭吧!”

陳一凡點了點頭,遂二人同去了廣場。

此時戰鬥已然過半,無數的人從那廣場之中竄了出來,廣場之中一片狼藉。各處的人流奔湧而出,更有無數的新人如浪頭一般從各處湧進去。

這廣場中此時頗有些熱鬧,各種民間異士的法術奇形怪狀,或彩光,或煙火,或符籙,或毒水,或灰土,或烈火……足以是神州各個修仙門派的縮影。

那些混亂的光影之中,身邊的秦炎生卻是開口了,只是此時他說的話,卻頗有些魄力,道:“我看這些所有的異士,不過是些欺世盜名之徒罷了,縱論天下修習法術的門派,畢竟我道門為昌,那佛門雖然也有無上佛法,但其佛義所說,無外乎一個空字,可是人生又怎麼會是空呢?反觀道家,流傳到現在,已經多有入世之意,而道法更是大昌,如今道家新派早將過去那些門派給衝散了,昔年也有茅山,嶗山等,而今被那門中翹楚諸如南極劍門北極劍門更是搶去了無數的同道中的香火,早已勢弱……這些流散於各地的所謂異士,其法難成體系,毫無道理可循,所練就的不過是些三腳貓**而已。等到他們鬧完了,我再去現一現身手,只要你不出手,我就能贏!”

秦炎生轉頭看著陳一凡,道。

陳一凡微微一愣,道:“你是如何看出我的法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