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

吳恨明明知其故,卻作傻樣十足,而後悠悠然道:“有啊,還有一個心願是關於師妹的!”

“什麼心願啊?”薛琳兒不覺抿嘴偷笑,道:“大師兄還難得有心思在我身上呢!”

吳恨故作嚴肅地說道:“那就是師妹的婚事啊,你瞧我們門中這麼多年輕俊才,妹妹選中哪一個就告訴我!”

“不理你了啊……”薛琳兒一句話止住了吳恨,俄而續道:“我就算是要選,也要去做掌門夫人!”

吳恨一聽這話,心中頗有些喜樂,要說這掌門四大近身弟子之中,論道法他吳恨是當仁不讓了,而在這門中,他本就是掌門師兄,自然更多些資歷,更兼他也有幾分才氣,日後那掌門必然就是他了。

而薛琳兒此語出口,其暗含的深意,自然不言而喻了。

吳恨又不說話了,沉默半晌,卻是自言自語輕輕說道:“若是師妹當真嫁給了別人,那還有誰會在這麼冷的晚上來陪我看這麼無聊的書呢?”話畢,吳恨輕輕笑了,續道:“而且,還在打哈欠了!”

薛琳兒見自己打哈欠的樣子被看到了,臉上又是一紅。月夜靜美,薛琳兒不再說話,月光漸漸變淡之時,薛琳兒痴罔的眼神直勾勾眺望著天邊的弦月,但見月光清輝,頗有些悽然,如此心中一動,薛琳兒便輕輕哼起了歌謠,那乃是劍南山下采茶女所唱的歌,薛琳兒聽了兩句就記得真切了。

三更送君未起身,叮嚀囑咐記在心。君汝此去玉門遠,免奴陌頭悶傷心。

四更送君杜鵑啼,眼淚掉了說分離。牽君手來拭淚珠,只盼君去多安寧。

送君送到溪水汾,看見鴛鴦池中游。飛來飛去不分離,叫奴怎兮不思心。

……

吳恨聽著這悠揚飄逸的小調,清道:“師妹這歌在哪兒聽的?倒像是誰家娘子送夫君征戰唱的!”

薛琳兒應了一聲,道:“那日我去山下的時候,在山中聽到這歌,據說現在這神州的邊疆不算太平,西域似乎有徵戰!畢竟人間真情,離得遠了,所唱的歌還真是頗有些動人!”

吳恨點了點頭,道:“人間的征戰多是利益之爭,打一打也就過去了!倒是苦了那些百姓啊!”

薛琳兒呵呵一笑,道:“師哥還真是憂國憂民啊!哎,你真應該去民間考個進士什麼的!”

吳恨莞爾,接著忽而故作厚顏,說道:“師妹別笑,其實你師哥我還是有幾分文采的,不信我念一首詩你聽!”

薛琳兒一聽這話,拍手道:“好啊!”

吳恨清道:“四下飄飄無影蹤,皇帝遊獵捕人熊。忽聞一聲孩童哭,卻是人中一真龍!”

薛琳兒一愣,道:“這是什麼詩句啊,又沒有意境,又沒有故事,而且還很勉強,更談不上什麼押韻了!勉強算得上是打油詩吧!”

吳恨呵呵一笑,說道:“打油詩送給打油女,真是恰當得很啊!”

薛琳兒細細品味一番,頓時氣鼓鼓說道:“原來師哥是在含沙射影罵我啊!”

吳恨道:“哦,我只不過是講一個皇帝打獵的奇遇故事,怎麼會說的是你?”

薛琳兒一本正經說道:“你那第一句‘四下飄飄無影蹤’,飄飄而落,隨即無影的一定就是雪花,我姓薛,同音來講,自然就是我的姓了!然後那‘皇帝遊獵捕人熊’,皇帝就是一國君王,人熊一般都是生活在深山野林之中,所以就是林中藏王,就是我薛琳兒的琳這個字…”說完,薛琳兒一頓,頗有些得意的看著吳恨。吳恨笑道:“師妹繼續講啊!”

薛琳兒自然講了下去,說道:“那最後一句‘忽聞一聲孩童哭,卻是人中一真龍’,皇帝是天生龍子,既然這林中出現的是真龍,則必然是龍子的兒子,就是‘兒’這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