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光勢力極為強盛,刺將出來的時候,就連日暮長川自己也不由自主的愣住了,想那南極劍門一本《天機道卷》盛名天下,自己的道力明明只到第真元這一層而已,但此時的氣勢,比起已經到了先天這一層境界的吳恨,似乎並不相差多少。

一陣黑風過後,狂掠而過……

寂靜。

沉默。

方才明明站著吳恨的雲端,此時黑氣掃過,徒然只剩雲一朵,風雪幾片。

這活生生一個修仙子弟,竟在此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長川氣勢即過,旋即撤身按落,一個人站在天池之上,當他抬眼卻不見了吳恨的時候,他的心中不覺也是一片茫然。而在他身下方才本已經裂開的冰面,此刻卻似一道傷痕猛然間赫然間重新合攏,完美無瑕,似乎在這冰面之上,剛才像是什麼都沒有生過。

只有長川手中的劍還在散著淡淡的黑氣。

胡如飛面上全是不惑,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剛剛不是吳恨處於優勢麼?”

崔炫和李甜兒也是有些不解,但心中的急切似乎更多一點,早已縱身而起停在了長川的身邊。

李甜兒一時氣極,抽出腰間承影長劍直逼長川咽喉,外行人看來卻只會笑,李甜兒的劍竟然只有劍柄,但是細細再看長川的脖子,卻不禁會讓人驚歎,那脖子上竟是映著一道黑線般的長影。

這便是傳說中的仙劍“承影”。

李甜兒看著長川,欲言又止,面上厲色,心底裡卻究竟是有些柔軟,左手拿著長劍指著長川,見長川面具下的眸子閃爍著,似有什麼難以言表的情懷,李甜兒心中一動,最終還是收了長劍。

李甜兒銀牙咬合,怒目而視,低聲喝問道:“長川,你竟然用‘睚眥好殺之劍’來對付大師兄?”

長川手拖著黑木劍,搖著頭說道:“不是我,不是我,不可能的,我不會什麼好殺劍術!”

李甜兒見長川睜著眼睛說瞎話,她的心都快碎了,這大師兄對她是何等情誼,自小便是如父親一樣待她,而今卻被長川黑木劍一道黑光給吞噬了。

長川還是兀自搖著頭,忽然試圖抓住一邊師兄崔炫的胳膊為自己辯解,孰料崔炫早是有了防備,長袖一揮,腰間肝膽相照的“照膽”仙劍神光已是奪空而出,生生將長川擊出了幾丈之外,跌落在冰面上一聲悶響。臉面上的那張黑色面罩也隨著掉到了冰面上。

長川仰頭看著站在雲端的崔炫說道:“崔師兄,我的劍術您是知道的,再說那九子劍中的睚眥好殺之術是南極劍門禁術,我根本就不會啊!”

崔炫面露凜然之色說道:“那黑光你作何解釋,師兄憑空消失你又作何解釋?若不是你用好殺之劍吞沒下他的身軀和精魂,何以在剎那之間師兄會消失不見?更何況,睚眥好殺之劍在我派可是誰都可以偷學的!”

“我!”長川愕然了,此刻他竟然被師兄當作一個盜賊,偷學劍術的盜賊。

崔炫一聲怒喝,道:“若是你真個沒有下毒辣之手,那你就跟我回劍門面見師傅!”

長川咬著牙道:“當日師傅苦苦勸我留在南極劍門,我立下重誓不報家仇誓不還,今日若要我回去,勢必沒有此道理,若是逼得急了,師兄,我長川這條命你直接拿去便了!”說罷,這長川緊咬牙關不再開口。

鮮夷族民的民性中自古便有咬牙切齒不低頭的特性,崔炫深知不能逼他回去,於是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便滾回你的鮮夷,若師哥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是抽乾東海剷平鮮夷也要把你找到,並且殺了你!”

長川不再說話,卻是慢慢的,他的眼裡彷彿又生出剛才籠罩著吳恨的黑光,那黑光輕輕一閃之間,瞬即滅掉了。

崔炫盯著躺在冰上面目悵然的長川說道:“在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