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又拉著張婉如到了堂屋,拉開門簾縫隙,指著院子裡那個扛著半扇磨盤的童金臺道:「就是這貨了,咱大梁御前親衛所長刀衛所指揮使都事,童金臺童老爺!這樣的笨蛋,我家還有五個!」

她說完,就對著外面便喊到:「童金臺!你趕緊把那破玩意給我整出去,我可沒要!你就跟你哥說,今兒他再這樣亂折騰,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趕緊燕京呆著去,都再也甭回來了,找麻煩就有你們,正事兒一點忙幫不上!」

童金臺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又無奈的背著那半扇磨盤出去了。

張婉如低著頭,肩膀抖的猶如篩糠。

七茜兒無奈,又牽著她的手回到東屋,對炕上也是滿面愁苦的老太太說:「阿奶,你就說吧,有一個算一個,咱娘倆能指望誰去?」

老太太早就看出來怎麼回事了,聞言就氣憤的說:「誰說不是呢?這皇爺身邊都呆了多久了,咋就不長進呢……」說到這裡,老太太怕董氏嫌棄童金臺,便坐起來點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她太太,卻也不是都不好,那啥好歹,都老實……可老實了!」

董氏多滿意啊,聞言就趕緊道:「老實好!哎!老實好啊!」

一邊說,當孃的一邊去看自己骨頭硬的閨女,就心驚膽戰生怕她說出個不中聽的來。

七茜兒請張婉如坐下,親為她斟了一杯茶水道:「我們家金臺今年也二十四,卻不知張姑娘是幾月生人?」

董氏聞言,便面露驚喜急慌慌的插言道:「哎呀!太合適了,合適呢!竟然,竟然同歲呢,宛如正好卡年中,她六月初三的,卻不知道貴府童老爺是幾月生人?」

做媒人的徐太太就一言不發的坐在那兒撿豆子吃,她心裡想,得!看張家大娘子急的,就恨不得親身上陣把人家童老爺整到自己家裡去了。

董氏心裡多滿意啊,滿意的心肝都要從心裡蹦到嗓子眼了。

要是她閨女嫁到隔壁巷子,離著孃家才幾步路?

她剛才就趴在窗戶上看了一下,哎呦!心裡都愛的不成了,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女婿,就看這相貌,看看這份老實樣子!

真好!這就是老天爺給自己的宛如預備好的姑爺,怪不得來的晚了呢。該著老人們說的對呢,那遲飯都是好飯呢!

她都想好了,舍她半幅嫁妝也要把這樣的女婿攏到家裡來,就是舍她半條命,她都的把這事兒整成了,這樣的女婿跟弄回家個兒子有啥區別?

要是張婉如今兒再敢給她找咕咕,她就跟她拼命了!

想到這裡,董氏就惡狠狠的盯著自己閨女,然而她倔驢般的閨女,竟低著頭不吭氣了?

七茜兒拿著帕子捂嘴,噗哧就笑了:「我們金臺可比大小姐小,他十一月的。」

老太太也稀罕張大姑娘,只要是認字識數的,她都喜歡,那要不是丁香家來信,說那邊給臭瓜他們選好媳婦兒了,她就舔著臉上了。

老太太笑眯眯的就說:「大點好,大點好,大點知冷知熱,知道心疼人……」

董氏不由自主的說:「可不是,可不是呢!」

說完便面目漲紅起來。

屋內怪窘然的,好半天七茜兒才拉著張婉如說:「大姑娘,我也不瞞你,我們家金臺從前也是遭了大罪,好不容易掙扎著才有了今日。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想著,為何我們不找個高門大戶的新貴,結個更好的親事……」

張大姑娘抬頭也是滿眼的困惑。她想著,對啊?你們邵商新貴,也不缺一門好親,如何在我們這前朝舊城裡翻個老姑娘弄回家裡去?

七茜兒就笑道:「說的簡單啊,憑是那家新貴,憑是誰家的高門貴女,入我們親衛巷,她們能不能扛起家裡這個日子?那都兩說呢!

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