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動不了,屎尿都在床上,他也造孽娃兒也造孽,沒得法。最怕就是這種。”

老張:“......”

霍老頭:“你們那坡坡噻可能也沒得幾個人了吧,上石壩那幾戶王二屋裡還在,曉得隔壁的在不?你還看到過沒有?”

老張:“李毛兒屋裡嗎?走哪裡去看到啊,那些人。”

“就是啊,出去了就看不到了,點兒都沒聽過了,就還有個王二堂客還在,還一個人在石巖街上住著的,那老太婆也經活欸,恁大年紀了,也沒得啷個病,平時的話趕場還經常看到她在街上轉了耍,看著精神還是可以呢,還有得活。那陣兒就是談王二要把她整死把她拖死呢,她還活到現在還沒死,還過的安逸得很,她又不到她娃兒那裡去,她兩個娃兒吧,一個姑娘一個兒,談她那個兒在遠地方嗎?她還談那些地方她待不慣,還是石巖那個凼凼她待著安逸。”

“......耍啷個不安逸啊,好吃好喝的光是耍肯定安逸哦,只要沒得病。”

“就是噻,主要就是要沒得病噻,你看王正書,談是癌症呢,不曉得真假,這一遭老好多啊,在街上看到他,頭髮一哈白完了,他恐怕不到七十吧?老得狠。”

“......”老張一時想不起來他的歲數,只大概記得黎祥琴比黎書慧小十幾歲,王正書恐怕比黎祥琴大一歲兩歲,黎祥琴到王家來,王正書屋裡只剩一個媽,其他一哈沒得,屋裡窮得叮噹響,領證時的鍋碗瓢盆還在滿坡借了個遍。不過黎書慧還是堅持要把這個侄姑娘說給他,王家窮不假,但王家媽賢惠,王正書三句話放不出個屁,但是能過日子的人,天再塌下來,他能把家扛起來,頂上去。

一個人品性如何,光從外表觀察往往無法得出真正的結論,不過幾個春秋冬夏,誰也不知道誰究竟內裡什麼德性。

幾十年的時間證明,王正書對得起黎書慧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