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談才說哪裡有這些事……幾個姑娘裹一起,膽子比兒娃還大!

那陣兒你哪個家長談的話當娃兒的能聽進去啊,都覺得是害她,都覺得是整她,都覺得個人聰明個人腦殼轉得快。你不個人走哈那些路你是不曉得路上有些啷個害人東西的,光是嘴巴談,談一百句頂不上她個人去走一趟。大人再操心再替你著急呢,一哈這樣過來的的嘛。”

“操不完的心的話,還覺得你不好,還覺得你有啷個事沒有順著她沒有同意她,反而還一輩子都記恨著。”

……

忠旭甩了電話,人坐在收銀臺裡氣的睜不開眼睛,那些話她都聽臭了,沒有一百遍也有九十九!她心裡倒也清楚,其他不說,光談幾個人的學費,電廠沒有糧站時忠傳把高粱稻穀背到石巖,電廠有了糧站,近一點了,背到電廠。老張要忙坡上,忙地裡,她從幾姊妹放暑假開始,裝飼料的尼龍口袋,一袋六十公斤,架在下面裝滿的揹簍上。夏天涼快,亮的早,背兩三趟轉來,白天跟著老張做事,到下午五六點再背兩趟。那時好幾個人這樣,她為給幾個姊妹攢學費,羅昭全王正書李官福父子為了藤倉,舊的轉出去賣掉,新的再裝進來。

忠旭自己從來不去,打孃胎裡出來的小美人,太陽大了不出門,怕曬黑了醜,長胖了醜,有汙垢醜,有蚊子包醜。哪怕早晨四五點也不去,起不來。

除非她實在想吃雪糕,冰袋,或者想要什麼文具,跟著走一趟,拿小揹簍裝上一二十斤……對了,就是這一二十斤!這叫人恨得眼睛都發紅的一二十斤,她從前在人人面前皆一副任勞任怨的辛勤面孔,拆房子時也表現得好像多忍辱負重,於是越長大,這些經她手長大的人就都成了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