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出三樁命案,老夫人、夫人不如暫且帶著姑娘們回城?”

凌古氏心裡正有此意,待要開口,肩膀上被凌尤勝按住,想到凌尤勝寫下的藥方正在馬塞鴻手裡,一日不討回藥方一日離不開弗如庵,口不由心地說:“七七四十九日的經書才只聽了兩天,就這麼走了,萬一菩薩怪罪下來,禍及子孫……”

“正是正是,經書尚未宣讀完,誠意不足,豈不是又得罪了菩薩一遭?”咬定了渾水才好摸魚的淨塵脫口道。

虔誠的莫寧氏手上捻著佛珠,連連附和:“身正不怕影子斜,死了的兩個都有罪名,我自問一生坦蕩,下問閻羅上問玉帝,也沒個該死的罪行,何必去躲?”

凌雅崢悄悄地走到秦舒身邊,二人相視一笑,雙雙欽佩地向莫寧氏望去。

穆老姨娘眼皮子亂跳,這是斷定她侄媳婦果然死得罪有應得?尷尬地去瞧馬塞鴻,見馬塞鴻瞬也不瞬,不由地心裡一灰。

馬塞鴻一蹙眉,“老夫人、夫人莫意氣用事。”

莫寧氏心意已決地說道:“若是馬大人不能保我們周全,明日便叫長安伯府的人過來便是。”

凌古氏含混地說:“正是……馬大人抓了程九一,我們不就不怕了嗎?就怕紆國公府包庇……”

秦徵蹙眉,回頭望一眼站在人後極力隱忍的程九一,光明磊落地說道:“請馬大人秉公辦理,暫且將程九一關押了吧。”未免寒了程九一的心,又搭著程九一肩膀說:“程大人放心,秦某會一直留在弗如庵,陪同馬大人一同追查真兇為程大人洗脫嫌疑。”說完,眼睛向知曉他執意留在弗如庵真實目的的兩個女子望去。

凌雅文老老實實不敢亂看。

凌雅崢眼皮子跳了一跳,這多事之秋,秦徵也太不將自己這未來的儲君的安危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那就請諸位小心謹慎一些,千萬不要落了單,給賊人可乘之機。”馬塞鴻嘆了一聲,俗話說,君子不利於圍牆之下,可見,這些執意留下的都並非君子。

眾人心思不一地應下了。

凌雅崢覷著被凌尤勝拿捏住的凌古氏、被接二連三的事打得滿腔怒火的穆老姨娘、一心私會佳人的秦大公子、言辭閃爍的庵主淨塵、握著陳年舊證屢次三番試探凌尤勝的馬塞鴻、不甘心毀了親事的凌雅文,再看滿心虔誠的莫寧氏,只覺莫寧氏心思單純得甚是可愛。

“……莫三要來了。”秦舒大方地在勁敵凌雅崢耳邊將自己的推測說出。

為他身上的災厄,母親留在滿是兇險的地方,便是隻剩下半條命,莫謙齋也會爬來勸說母親回家去。

“關紹要來了。”凌雅崢俯身,趁著屋子裡一團亂在秦雲耳邊說。

難得一個能撇開旁人挨近秦家兩位公子的時機,關紹若果然居心叵測絕對不會放過,定會打著關心凌古氏安危的幌子,跟著凌家一位少爺過來。

秦雲眼皮子一跳,仰頭向凌雅崢柔和的下頜上看。

“想不到,這佛門清淨地遭逢大難,卻是你我二人一決雌雄的好時機。”秦舒嘴角噙著笑,煞有興致地將一屋子心思各異的人看過。

“那可不是嗎?男女授受不親,難得有時機,不避嫌疑地共處一室。”凌雅崢幾不可聞地說,也不由地輕笑一聲。

秦雲瞅著兩個躲在人後暗笑的女子,不由地打了個哆嗦,女人,實在可怕。?

☆、第26章 、欺軟怕硬

? “這會子笑,是不是有些……”秦雲斟酌著措辭,待要說對死者不敬,似乎眾人又已經預設了那死有餘辜四個字。

秦舒、凌雅崢雙雙瞥了秦雲一眼。

凌雅崢挽著秦舒臂膀,笑盈盈地說:“一日裡出了三樁命案,我心裡惶惶的,我想、我想跟舒姐姐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