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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真把林代或者謝雲劍引來,他這兒總得給點什麼好料吧!萬一料給得實在足,不用見著人說不定都能想辦法把他解救了呢!
林代對這個房間抱有很大的期望。只是不能讓老蒼頭在旁邊礙眼。她藉口要喝水,把老蒼頭支使開了。但老蒼頭嚕哩嚕嗦,說差杯子不好給小姐用,好杯子他又人老手顫洗不乾淨。最後洛月跟他去了。
只剩邱嬤嬤在她旁邊。
林代在一點一點摸索這個房間。她的確能感覺到蝶笑花曾經在這裡住過。他接觸過的東西,似乎因為某種神奇的原因,跟其他東西都不再一樣了。
她討厭這種感覺。它不確定,不像數學和邏輯那樣釘是釘卯是卯的。它連法律都不如!法律儘管在實際操作中各種彈性與可能性都非常大,但畢竟有章法可循!這種感覺卻不一樣。
沒有章法的東西,是危險的,令人不安。
林代指尖正在顫抖。
房間中的床帳也在顫抖,如此輕微,像出於最溫和的風的播弄。林代和邱嬤嬤都沒有注意。邱嬤嬤是老眼昏花。林代自己卻實在也並非什麼武林高手,一點風吹草動都立刻能留意到的。
那床帳的輕揚,並非是因為自然界吹送的風,而是來自板壁縫隙。
床後的牆壁,是所謂的“鴛鴦板壁”,由一塊塊形狀相反的月牙形木板拼起來,很費工夫。也很好看。但板與板之間卻必然留下縫隙。尤其是年老失修的牆壁,有些板壁縫隙大了一點,你也注意不到。當它位於大床的陰影背後時。就更無法察覺了。
黑暗中,有張絕色的臉微微揚起,似乎在聆聽。
似乎是他的鼻子、而不是耳朵,在沉沉的黑暗中聽見了什麼。
他鼻子的線條近乎完美。只是太女孩子氣了。塗上厚厚脂粉,他扮演了多少女子啊!從皇宮內院到小家門庭。無一例外身世跌宕令人唏噓。誰叫那是戲臺。人們就愛看那些戲。
這裡卻不是舞臺,他也沒穿戲服。他身上的衣服柔軟、舒適、合身,沒有任何花色。私底下他已經厭倦了一切的花色。黑暗讓他覺得安心。他抬起臉,感知到了林代的存在。
沒辦法解釋。這個女子出現在他附近時。似乎“叮”的一聲,有某種神秘力量接通了,亮著的燈光會更加的粲然而迷離。黑暗卻會更溫柔而堅決的旋轉起來,似要帶他舞一場傾世的舞。
空山仰藥。狂世亂珂。
林毓笙曾給謝小橫寫下的聯。形容得正似一場舞。
蝶笑花曾在兩個舞場間掙扎良久,終於出現在這裡。立在這裡,他的心倒定了,似絕路到了終點,從此只有兩眼一閉,生死由它。
鴛鴦板壁的縫隙,吹出來的不只是微風,更有白煙。
白得極淡,似天上流雲在山間投下了一隙的影子,剛出岫時還能見點顏色,一飄,就完全融合在空氣中了。
氣息比顏色消失得慢一點。
這煙有香味,倒並不濃。而老房間的味道卻是很濃郁的,輕而易舉把這氣息也終於掩蓋了。
林代忽然覺得困。
邱嬤嬤年紀大了,身體不如她健壯,困得更容易,看著椅子很想坐下去,覺得在姑娘面前擅自落座有點失禮,叭噠叭噠了幾下眼皮子,還是支撐不住,急出了個主意:“姑娘,我扶你歇息一下。”
林代舉手揉眼,袖子覆在臉上,強自支援:“我沒事。”
“那我先坐坐?”邱嬤嬤說著,屁股已經不由自主的先坐下去了。奇怪!怎麼能這麼困呢?春困秋乏。都是天氣不好罷!
林代移步向大床。難道她發現了板壁背後的秘密?縫隙背後的眼睛不安的眨了眨,向後退,低下視線檢查了一下手邊的門鎖,很結實。她闖不進來。
林代一手仍按著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