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會瓦匠?”張士剛笑吟吟地望著趙雲飛,對剛才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

“才開始學著做,還不算會!”趙雲飛勉強的笑了一下說,對於剛才的那一幕仍然是心有餘悸。

“那你不上學了?”張士剛心裡也在疑惑趙雲飛是不是輟學了。

趙雲飛略微遲疑了一下,簡單的回答道:“還在上。”

聞言,張士剛意識到趙雲飛應該是有難言之隱,此時也不便深問,就說道:“你忙著,有空兒咱們再聊。”說完轉身進了屋。

張士剛放學剛回來,也是湊巧一進門就遇見了剛才的事情,這才出手救人,把馬瓦匠摔到地上之後他才注意到腳手架上的那人竟然是趙雲飛,他對趙雲飛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覺得這小夥子挺有性格,能幹,而且不張揚,就是沒想到趙雲飛還會幹瓦匠活兒。

晚上收工回家,三馬車上大家不再像來時那樣有說有笑,馬瓦匠的臉被趙雲飛拍了一鏟,火辣辣的疼,又紅又腫,嘴都歪了,還被包工頭數說一頓,覺得自己吃了大虧,他此時不惱二狗,惱的是趙雲飛,但也不好再無故發作,況且就算發作,他似乎也討不了好,毫無疑問,現在這一車的人都偏向著趙雲飛,而且,趙雲飛的名聲他也是聽說過的,大鬧村支書萬膽操家,大鬧棋社――絕對不是什麼好惹的貨色。

事主的兒子張士剛,馬瓦匠也曾經聽人說起過鎮上有這麼一號人物,只是沒想到張士剛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矮個子少年,那種淡定的表情,怎麼也看不出來出手會如此快捷狠辣,被摔得痛入骨髓的腰部,走路都有些吃力,看來只能回到家後讓自己的蠢老婆給揉一揉了。

馬瓦匠此時真是――縱教掬盡三江水,難洗今朝滿面羞!

大家坐在三馬車裡都默不作聲,只能聽到三馬車柴油機有力的“噠噠”聲和耳邊“呼呼”的風聲。

趙雲飛坐在車尾,這個位置最顛簸,他有意這樣選擇,將不太顛簸的位置讓給其他人,目光望向馬路右側的農田,不經意間,眼角的餘光感覺到二狗媳婦總是有意無意地望向自己,而當他望向二狗媳婦的時候,她卻又慌忙把目光移開。

進村之後,天色已經全黑了,趙雲飛擔心小吉自己燒火熬粥燙著,從趙紅利家下了三輪車就快步朝著自己家裡走去。

進了院子,趙雲飛看見屋裡的燈亮著,昏黃的燈光透過玻璃窗投射到房前,小黑在門口盤身而臥,見趙雲飛回來,立刻站起來歡快的搖著尾巴。

讓趙雲飛感到意外的是,屋裡正有一個女人在唱歌,聽聲音不像是李蘭芳,只聽她唱道:

雲兒飄,

風兒輕,

山谷傳來伐木聲,

翠綠的小村,

炊煙裡的黎明,

樹枝上掛著啟明星;

月兒彎,

鳥兒靜,

老牛你發什麼愣?

媽媽的呼喚,

伴著童年的夢,

牽手走在夕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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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柔美歌聲

柔美動聽的歌聲讓趙雲飛不由得停住了腳步,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然後才放輕腳步來到房門前,隔著玻璃看見幼兒園的陳老師正坐在炕沿上,一邊唱歌一邊輕輕的拍著已進入夢鄉的小吉,手一起一落配合著歌曲的節拍,目光中滿是心疼和憐愛,彷彿慈母一般溫柔地注視著小吉的臉龐。

看到這裡,趙雲飛的眼睛溼潤了,此時此刻,他好想拋開一切偽裝出來的成熟和堅強,衝進屋中,撲入這個如母親般的女人的懷中,在她那溫暖的身體中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告訴她自己很苦、很累,用她那柔軟的乳fang拭去自己滿臉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