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的活兒已經幹完了,不然你的錢可就白花了哦!”網咖老闆急忙點頭,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文雅本想再嘲笑兩句,可她卻無意間瞥見了網咖老闆手腕處的紋身。

紅色歪扭的圈,簡筆畫的狐狸頭像。

瞬間,文雅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可她調整得很快,立刻又將笑容掛上了嘴角,開始不急不緩地沿著牆朝安全出口的方向行去。

像是有默契似的,言先生適時地從安全出口回到了網咖,走到了文雅的身旁。

“看你的樣子,你應該也看到了我看到的東西吧?”言先生低聲道:“左手腕處的小學生畫圖一般的刺青紋身?”文雅同樣輕聲回道:“看樣子,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不知道,不過我肯定那不是什麼好東西。”言先生嘆道。

紋身,對於現在的年輕人來說,或許只是眾多時尚的元素之一。可如果你活得夠久,活得像這兩個言咒師那麼久,那麼你就會知道,在遙遠的年代,這些刺中身上的異類傷痕代表著什麼。

紋身,就是一種標誌,一種將自己的族類與旁人區分開的標誌。如果同樣一種紋身出現在一群人的身上,甚至還出現在同一位置,而他們又不像是拉幫結派追求時尚的“非主流”那就只有兩種解釋:要麼他們是同屬於某個未開化的部落或家族,要麼他們就同屬一支為某人而戰的特殊部隊——只有家人和戰友,才配得上自己用面板的疼痛去銘記。

紋身,是血與痛的記憶,也只該屬於那些與我們分享過血與痛的人。

隨著年代的變遷,很多人忘記了這點,他們將太多本該凝重的事娛樂化,讓本該帶有許多意義的事物,失去了它的靈魂。

只是,對於紋身的意義,言先生和文雅並沒有忘記,而他們也相信,一向以守舊出名的狐族,也不會忘記。

“看來你說對了,我們對付的不是一隻狐禍。”文雅苦笑道:“不過我猜你也沒想到,我們要對付的會是一整支軍隊吧?”“未必是軍隊。”言先生搖頭道:“你還算漏了一種情況。”還有一種情況,也只有情況,能高於血與痛的紐帶,能高於一切,讓人不害怕在自己身上紋任何東西,甚至不害怕死亡。

“信仰。”文雅恍然大悟地報出了這兩個字。——沒錯,信仰本身就是最深刻的紋身,它能將區分族類的刺青,直刺入人的靈魂。

“所以,你覺得我們現在對付的,是一群信奉了某種邪教的狐狸?”文雅低聲質疑道:“你覺得這比他們是一支軍隊要來得合理?你的邏輯迴路究竟是怎麼長的?”“當然是以最合理的方式生長的咯!”言先生不緊不慢道:“你想,如果這些背叛狐貳的狐狸真的是一支軍隊,那他們就是叛軍,這可就是上升到政治高度的問題了,你覺得狐貳還會有心情和他們拖那麼久麼?”“相反的,如果這是某種邪教的話,那或許這些狐狸都只是被那個領頭者所蠱惑的無辜者,所以狐貳認為只要直接抓住了那個領頭者,它就不必殺其他狐狸,可以將這場很可能發生的叛亂扼殺在襁褓裡。”文雅立刻明白了言先生的意思,可她還是有許多的疑問:“還是不對,如果狐禍是一群邪教徒的話,那獵狐者又是哪路神仙?他又是怎麼從這群傢伙裡帶走一隻又一隻狐狸的?”“看,這就是我們一直想錯了的關鍵。”言先生指著文雅的腦袋說道:“這個獵狐者一直讓我們先入為主,讓我們走進了一個死衚衕。”“既然你說這話,那我猜你已經翻過巷尾的圍牆,眼前一片豁然開朗了。”文雅伸手抓住言先生指著自己的手指,沒好氣道:“如果你有了主意,就別老指著戳著,趕緊該幹什麼幹什……”文雅並沒有將她的抱怨說完,這是因為言先生忽然反手抓住了文雅的手,然後猛地一拉,用自己厚實的雙唇按在了文雅的嘴上。

傻了,包括文雅在內的所有人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