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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簡直一無是處。從廚房回來的路上,她無意中看到旁邊有間小院,牌子上寫著“梨花”,突然想起剛才好心和她說話的止語,於是,從院門探頭往裡看了看,止語果然在院子裡,一眼看到她,便笑著對她招手。
她走進去,見止語手中拿著抹布,地上擺了各式各樣的兵刀,不解地問:“你在做什麼?”
“這是府裡侍衛的兵器,每過幾天就要擦拭一下,王爺說不能等到臨陣磨槍才後悔,男人心粗想不起,所以讓我們丫鬟來做。”
周靜陽看著一地的刀槍劍戟,忽然福至心靈,轉身就要離開。
止語見狀,不解地連連叫喚,“你幹什麼去?”
“我知道要做什麼了。”她愉悅地回頭擺手。
皇甫蒙臥室的牆壁上,掛有一把長刀,刀鞘古樸簡約,沒有太多花紋,刀柄光滑圓潤,顯然被提握過千百次。
周靜陽踮著腳尖把刀取下,然後打來了一盆乾淨的水,掀開裙襬坐在門口的臺階上,認真地把刀抽出,一遍遍清洗著本已光潔的刀刃。
她記得這把刀,她第一次見到皇甫蒙的時候,他正是用這把刀殺死那個挾持她的人,當時她不知道誰是善,誰是惡,但這把刀的寒意卻讓她記憶猶新,當時她幾乎以為他只要憑著刀上的森寒之氣,就可以殺對手於無形,而他那時冷冽狠絕的眼神,和現在體貼大氣的他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一個人,怎麼可以這樣多變?
這把刀,不知道曾殺過多少人?一想到這,她就忍不住抖了下,也許是水冷,總覺得這刀鋒像冰一樣寒厲,可是一想到皇甫蒙揹著受傷的她離開春滿樓時,她忽然又笑出聲。
當初她說不知道他是不是壞人的時候,眼角餘光曾偷瞥到他的臉色,真是難看得嚇人,那時候的他,是不是已經被氣歪鼻子了呢?
可即使惹他生氣,他對她還是滿不錯的,誰說富貴之人就眼高於頂,皇甫蒙就是個例外啊!她越想越覺得有趣,一邊擦著刀,一邊忍不住哼起小時候娘教她唱的歌,“小羊咩咩叫,小狗汪汪鬧,小貓喵喵喵,小豬哼哼笑,別吵別吵都別吵,等我把飯燒……”
她一個人自得其樂,完全沒注意到院門口站著兩個滿臉驚詫的人——
皇甫東先醒過來,向前邁了一步,喝道:“你這個丫頭在做什麼?”
周靜陽一驚,手一鬆,刀就這麼落在水盆中。
他快步衝上前,從水中一把抓起那把刀,怒斥,“誰準你對我二哥的刀如此不敬?你不知道這把刀是他的心愛之物嗎?平時就連我都不敢隨意碰,你居然……你居然……”
她一下子蒼白了臉色,怔怔地看著滿臉怒容的皇甫東,直到他身後一個人撥開了他,接過那把刀,站在她眼前。
“你為什麼要洗它?”皇甫蒙面無表情,定定地看著她。
“我……我想不出還能為你做什麼。”她直直地站著,垂手肅立,只覺得整個人尷尬羞愧得要命,恨不得一頭鑽進地裡。
她真不知道這把刀有這麼重要。她在家洗菜刀洗慣了。從來沒有人說過不行,怎曉得第一天在王府做事,就闖了這麼一個大禍,接下來皇甫蒙會怎麼做,趕她出府嗎?
“我一直以為,一把好刀,若想保持它的殺氣,就要以血洗刀,從來沒想過,我的刀,還可以泡在水盆裡,像洗黃瓜那樣被人從上洗到下。”
她瑟縮著肩膀,再一次肯定自己定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
他的一隻手突地捏住她纖瘦的肩膀,他知道只要微微用力,就可以把她的骨頭捏碎,但他只是將那把溼淋淋的刀塞進她懷中,沉聲說:“擦乾淨,掛回原處。”
周靜陽抱緊那把刀,只覺得呼吸都凝滯了。
第3章(2)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