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雄狡詐百出,沒準兒真的將靈道石魚藏入皇宮,那兒禁衛森嚴,地大人少,倒真是一個藏東西的好去處。

張天意以己度人,先信了幾分,又問:“好啊,他說了沒有?在紫禁城什麼地方?”樂之揚笑道:“說了!”張天意漫不經意地問:“在哪兒?”樂之揚介面笑道:“你剛才還要殺我,我說了地方,豈不是馬上就沒命了嗎?”

張天意大怒,盯著樂之揚笑嘻嘻的面孔,恨不得一掌將他拍死,可他一心得到石魚,趙世雄一死,這少年已是唯一的線索,想來想去,只好忍氣吞聲,擠出笑臉說道:“我方才說笑話兒呢,好孩子,你說出藏物的地方,我馬上放你走人。”樂之揚嘻嘻一笑,學著他的口氣說:“你當我會信麼?”

張天意長劍一抖,刷地刺出,樂之揚胸口一涼,微微刺痛,低頭看去,劍尖挑破衣衫,深入皮肉半分,只聽張天意森然說道:“小子,老實說出地方,要不然,我把你的心子挑出來餵狗!”

劍氣森森湧來,樂之揚熱血冷透,身子好似墮入冰窟。他見過張天意的手段,心知真話出口,馬上就會長劍穿胸,當即長吸一口氣,顫聲說道:“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反正、反正都是一死,與其這樣,我、我寧可不說!”

“是麼?”張天意冷笑一聲,“我刺一劍問你一次,看你能挨幾劍。”樂之揚說道:“你哥哥捱了二十一刀,受不了說了,結果還是丟了性命。我年紀小,人可不笨,你若刺我一劍,今生今世,也休想找到那個東西!”

張天意死死盯著他,兩眼噴火,麵皮發紫,本想一個黃口孺子,連哄帶嚇,一定能夠叫他乖乖吐露實情,誰知這小子奸猾過人,始終不肯上當。張天意患得患失,害怕一劍下去,真的斷了線索,心中儘管惱怒,卻慢慢收起長劍,冷冷說道:“小傢伙,你要怎麼才肯說?”

樂之揚笑道:“進了紫禁城我就說!”這一句話大大出乎張天意的意料,他本以為樂之揚要他做出保證,比如寫字畫押之類。此類契約,事後輕輕撕毀了事,樂之揚還是難逃一死,但這一番回答,完全讓他摸不著頭腦,一時盯著少年,心裡大犯嘀咕。

樂之揚臉上帶笑,心中卻很焦急,面對這個殺星,幾乎生路全無,或早或晚,得不得到石魚,討債鬼都會殺他。有道是“遲則生變”,如今之計,只有盡力拖延時間,皇宮大內守衛森嚴,討債鬼本領再高,也決計無法進去,他一時不能入宮,一時就不能殺死自己,時間一久,或許能夠找到脫身的機會。

兩人沉默相對,心裡各自轉了幾十個念頭,張天意忽地慢慢開口:“小子,你說話算數?”樂之揚笑道:“算數!”

張天意點了點頭,收起長劍,手掌忽地一翻,拍中樂之揚的心口,少年只覺刺痛入體,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小滑頭,這滋味如何?”張天意呵呵冷笑,“我在你的膻中穴附近釘入了一枚‘夜雨神針’,如果老實聽話,事後我給你起出金針。要不然,哼,這一枚金針不斷鑽入,終歸刺破你的心包,叫你受盡痛苦而死。”

樂之揚臉色慘變,但覺中針處發癢發麻,怪怪的不是滋味。張天意瞅他一眼,笑道:“你若害怕,說出地點,豈不一了百了?”

樂之揚強打精神,也笑道:“你若不要那東西,更加一了百了!”張天意目湧怒意,厲聲說道:“嘴硬的小子,我看你硬到幾時?”樂之揚笑道:“不勞關心!”張天意“呸”了一聲,罵道:“我關心你個屁!”樂之揚說道:“好啊,眼下無屁可放,等我有了屁,再放給你關心關心!”

張天意大怒,欲要動手教訓,可一想到靈道石魚,又把打人的念頭按住,心中暗暗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