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菊帶的丫鬟內侍雖是下人,可耐不住都是打小在將軍府嬌生慣養出來的,比她這個侯府四小姐還金貴,乾的又是細緻的活,吃不得什麼苦。

鄭曦就優先排了她們的住處。排完一看,剩的還不到三間房。湯琴在一邊看得急紅了眼,說她們手下的人雖是粗人,卻也不能受委屈。

鄭曦一看她那樣,馬上給了她兩條出路:“不然你去找善良美麗的鄭月商量一下,她一共就六個人,佔著十間房也是浪費,讓她擠擠,再讓五間房出來,你的人也都安置上了。”

“或者你給李旭飛鴿傳書,告訴他你們的情況,讓他出面再撥個大點的園子給咱們?”

誰知聽了鄭曦的兩個提議,囂張跋扈的湯琴一下慫了,連連擺手。說什麼不能委屈了鄭家的大小姐,不能老麻煩人家,更不想給李旭添麻煩。那意思就是隻想麻煩鄭曦一個人,只願意給她一個人添麻煩了。

鄭曦一下就火了,說道:“既然這樣,我把我的那間房也讓出來,夏菊再讓你的人也擠擠,再騰兩間房出來給湯琴和湯玉,這就是六間房,四間房都做成通鋪,一間房放四五個鋪位先擠著,明天拿了銀票,去找幾個工人,再蓋幾間房出來住。”

“那你住哪?”湯玉就問。

鄭曦抬手指了指院子裡一顆最大的梨樹,憂傷的說道:“我掛那上面給你們守夜。”

夏菊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我和我的兩個丫頭擠一間房就行了,嬤嬤們和剩下的丫頭擠一間,內侍一間,要三間房就夠了。姨娘還是需要兩間房,總要人值夜的,還有五間房給湯姑娘和湯公子,按姨娘說的做幾個通鋪,也就夠了,哪需要你去掛樹上,你說呢?湯姑娘?”

有了夏菊的退讓,湯琴自然沒有話說,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安排。

鄭曦就喜歡夏菊這樣的,做事比她可週到多了,最主要是把她這個空降老闆還當回事,處處以她為優先考慮。在資源這麼緊缺的情況下還能讓她過上寬裕的生活,可惜就是現在跟她混,可惜了點!

人員安定了下來,別的問題相對就簡單多了,還多虧鄭曦堅持把銀票取出來了,不然養這麼些人,光靠府裡定時定量發的那些月錢和物什,她們非得集體上街討飯去。

估計這期間湯琴也發現了銀票的重要性,沒再說鄭曦貪財如命的話出來刺激她。

鄭月那邊火盆木炭搬進搬出的羨煞旁人,湯琴還在咕噥她們怎麼不分這邊一點。

鄭曦聽了就哼了哼,沒說話。她當鄭月叫她們搬進來真是請她們來作客的呢?好笑!

話又說回來,那場火到底是誰放的呢?

鄭曦起初以為是蕭瑾瑜,不過現在看,倒更像是鄭月幹下的事。

眼看年關將至,那些進京的藩王好似又要等過完年再走,蕭瑾瑜分派給鄭曦的任務更是拖不過去。李弘文和李旭那裡卻是半點訊息都沒有,也或許是有訊息,只是都在段氏和蕭瑾瑜那,沒傳到她這來。

既然這個舞非得跳,鄭曦索性借了這個由頭往府外跑。

開始湯琴和湯玉不準,鄭曦就把蕭瑾瑜這面旗子抬出來,兩隊人這才不情不願浩浩蕩蕩的跟著她出府。

既然出了府,那她的工作也就得好好排排了。

鄭曦做了簡單的計劃,上午將跳舞的事安排安排,下午就屬於她自由活動的時間了。

將自己掩耳盜鈴的作了公子哥打扮,領著一幫子人就往紅樓去。別看湯琴平時大大咧咧的,往紅樓那麼一站,嘿,竟然臉紅了,拽了鄭曦的袖子死活不願意進去。

鄭曦也急了,紅樓本來開門就晚,她又只有半天的時間,哪能全跟她耗在大門口,何況拉拉扯扯的也容易讓人誤會,於是勸道:“我們是去辦正事,又不是要將你賣了,你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