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不可及:不禁心有不甘:“殿下,如今走到這一步不容易啊!”

夜天凌微微點頭:“所以該忍的時候要忍,該放的時候要放,多少人也等著這個機會挑我們的不是,急功近利反會功虧一簣。此事定了要做,便不容有誤。”

眼前這位王爺稜角分明的側臉透著份冷銳,似是不可動搖的剛毅堅定,吳起鈞鄭重一揖,聲音低卻篤定:“起鈞追隨殿下,總有一日叫滿朝皆清,貪吏無容身之處。”

夜天凌面上依舊沉定,只道聲:“好。”卻又看了他一眼道:“於刑罰上尚要多斟酌,凡事要把得住分寸,那些御史們口中的酷吏也不是什麼好名聲。”語中微帶薄責,但更是點醒。

吳起鈞肅容道:“法不嚴不以責眾,治國需用重典。”

夜天凌道:“你記住,現在還不是你用重典的時候,將來會給你這個機會。”說罷接過晏奚手上的馬韁,翻身上馬。卻迎面碰上夜天湛也自同汶門出來了,夜天湛見他在前,微微勒馬,清澄眼底笑的溫雅:“四哥近日辛苦!”

夜天凌眉宇一抬,水波不興中穩隱著股傲然自若:“彼此。”

寥寥數語,剎那鋒芒。

驕陽似是在夜天湛眼中綻開光澤,越發襯的俊面如玉,笑道:“我先走一步,改日約四哥去上林苑行獵。”

“好。”夜天凌淡淡道,提韁轉身往凌王府方向去了。夜天湛亦微縱馬韁,卻同夜天凌背道馳去。

似雪般刺目的陽光,灼灼灑耀金碧瓊宇,遮掩了一切。

凌王府門前,一個侍從匆忙出來,跑得甚急。夜天凌一抬頭,晏奚上前喝道:“慌跑什麼,哪裡去?”

那侍從見了夜天凌,忙跪下回話:“殿下恕罪,白夫人遣小的速去請張醫侍,跑得急了竟沒見著殿下。”

夜天凌眼底一動,翻身下馬:“看什麼人?”

“府裡沒說。”

張醫侍是素來給王府女眷診病的,夜天凌心裡微微不安,惦記著卿塵,入府便往漱玉院去。

漱玉院水色寧靜,幾人在灑掃殿院,卿塵卻不在,也無人知道去了何處。

夜天凌回頭對晏奚道:“去找吳總管或白夫人過來。”

晏奚答應著出去,不過稍會兒,凌王府總管內侍吳未之便出現在夜天凌面前,夜天凌問道:“王妃呢?”

吳未之垂手答道:“回殿下,王妃在思園兩位夫人那兒。”

夜天凌十分意外:“王妃無恙?”

“無恙。”

“為何去請張醫侍?”

“千洳夫人……懸樑自盡了。”

夜天凌聞言眸中掠過隱隱詫異,吳未之低聲道:“殿下昨日吩咐將兩位夫人送去別院,今日差人去請千洳夫人時便見夫人尋了短見。幸好發現的及時,王妃正在以金針施救。”

“王妃怎麼說?”

“什麼也沒說。”

“知道了,你下去吧。”夜天凌淡淡道。

吳未之覷了覷夜天凌臉色,極冷,如高峰峻嶺,無動於衷。他躬了躬身,退出漱玉院,略一思索還是往思園去了,卻見白夫人掩門出來搖了搖頭。

“怎麼,救不了?”吳未之心裡一沉,問道。

“人是救過來了。”白夫人朝屋裡看了一眼。吳未之隱約聽到有人哭道:“王妃,千洳不敢奢求別的,只求能留在府中,求王妃別逐我出府。”

一時間屋中似乎只有千洳的抽泣聲,吳未之輕聲道:“說起來,王妃也不像計較的人。”

白夫人掠了掠微白的鬢髮,只不解說道:“王妃方才同兩位夫人說,以前你們是身不由己,自現在起路可以自己選,是去是留也自己說。唉!這王府中的女人誰還由得了自己?”

吳未之亦愣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