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先他們也是楞個說欸,他媽媽還悄悄去攔他,沒得啊,一天到晚身邊沒得個姑娘!有點空閒時間他寧願耍遊戲,在那屋裡待著幾天不出門!他說是沒遇到,沒遇到合適的,曉得他到底啷個回事啊!”

那人總是說著笑著,不經意便將目光轉到信歡身上去,這可真是……信歡無害的笑著,乖巧害羞的埋著頭,偶爾一抬頭正見潘寧意味不明的望自己笑,忍不住就朝她眨眼睛:快來選美。

忠信也不開腔,只聽母親與她說話:“那還不是介紹的人沒看中,你介紹的那個人他不滿意,他不滿意你介紹再多還不是成不了,這種緊看不中的都挑。”

“哪裡挑嘛,二十九的人還挑,依我談還是緣分沒到,不是那個屋裡的人!”她說完,終於朝向信歡與忠信:“姑娘在哪個醫院嘛?他也是就在北站火車站那邊上,我們大的老的談話是不管用的,你看任何娃兒,媽老漢談半天屁都沒有個,耍了朋友女朋友的話像學校老師談的一樣,管用得很,再不懂事不顧家的人耍朋友成家了都懂事顧家。”

潘寧抿著嘴笑眯眯的走過來挨信歡坐下,近距離吃瓜,因她乖巧的模樣,那老堂嫂也來關懷關懷她,可她十分惋惜的口氣,使兩姊妹聽來像兩個人都是候選物件:“還是達兒好,兩個娃兒都長得乾淨,媽老漢也白淨呢娃兒也白淨,兩個么妹像差不多大欸?”

“差不多也差一兩歲!”黎書慧一眼看穿的樣子:“達兒的都走路了這裡才落地!這裡倒耍好的哦,她那些外面闖外面上班的人個人看中了屋裡也沒經管那些。這個更不要談,這個也是選,曉得要哪種啊,介紹這裡也不成介紹那裡也不成,喊她個人耍又不,一談就是不著急不心慌,曉得她要選哪種啊。”

這邊說著,屋裡忠旭已經把旭東父子叫了起來,點香師出來喊靈堂上先生的道場又開始了,潘達潘運和潘迅兩口子說著話往屋裡走去。黎書慧朝那邊望,陳德芳仍同忠傳說著話,信好安靜的立在一旁,老張在陳德芳身邊笑著,總是嘴皮子動啊動的欲言又止的模樣,不時把目光往這邊轉。

“那裡不是那兩爺子?恁冷還帶著搞那些耍,等哈兒手指姆都要凍僵。”

忠旭是指忠承父女,她手一指,旭東父子便朝那邊望。

老堂嫂因與她搭訕:“過年姑娘該轉來噻,在哪裡讀大學嘛?這些學生娃兒都放假了欸,大學可能是這幾天也放假咯?”

忠旭因此沒得好話:“在考試。”

人擠到潘寧身邊的板凳上去說悄悄話:“談明朝請吃飯呢,定沒有嘛?是個啷個意思呢?訂婚嗎?”

她雖說的小聲,卻信歡忠信都聽到了,個個兒笑眯眯的將潘寧圍起來。

“……”當事人嘴裡包著糖,笑不是,不笑也不是,眨了眨眼睛,一頭倒在信歡肩膀上。

忠信輕聲道:“現在訂也可以,過年訂也可以,一哈都在屋裡,你看他那邊還有啷個親戚一哈喊過來。”

說完想了想,像熬癲東了似的,又道:“提前談。這裡談明朝訂婚也著急狠了,這裡爺喪事才剛過,你只是簡單請轉來吃頓飯無所謂,真是訂婚的話男方那邊還要正式商量哈,倒是親戚不多不啷個來往嘜,人至少要通知到,人家看你這裡將,孝還沒摘掉就請人吃糖。”

便見黎書慧極怯聲的吼:“他那邊有些啷個人你還不曉得嗎?還要特意說這些話來聽!人家聽到還說你可以傷拂人!找些話來談!”

“……哪裡請吃糖。”堂嫂沒聽清,光聞到吃糖兩個字,湊近來問道:“哪個屋裡又請吃糖嘛?這過年請吃糖的人多,現在人結婚又不看日子,哪天放假哪天結,哪天有空哪天請,現在都是這樣了。”

黎書慧不高興道:“人還不曉得在哪裡欸,還請吃糖!吃啷個糖啊!”

她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