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雨棚,衝爛一半的塑膠篷布搭在棕葉上面:“呀,這個都能遮雨嗎?昨晚上恁大的雨啊?可能昨晚後半夜是落得大,那瓦片都落得叮叮咚咚的呢,少午吃啷個嘛。”

老石匠和忠信立在棺墓與雨棚中間,也是嚼麵包:“主人家下細,買的好東西。”

“他這裡主人家倒捨得哦。”她將眼睛往那人手裡的麵包望著,一面吃自己碗裡的飯,又同忠通道:“談潘運離得遠點,他也轉來了噻,那兩娘母呢?”

“一哈都轉來的。”忠信端一盅熱茶喝,前幾天她都老遠只在下面壩子觀望,今天還能上來吹。

“現在飛機火車都方便的呢,想轉來快得很,再遠的地方早上動身最遲晚上都可以吃晚飯,除非你出國那個可能慢點,那都是錢的問題,好解決得很。”濛濛細雨時有時無,老石匠走近來盯著她的碗:“還興菜籽油炒菜哇?味道整得可以欸,個人屋裡的菜籽油嗎?”

“一哈都是個人屋裡。”她笑,輕敲了下筷子上的海椒,有些獻寶樣的小得意:“小菜也是個人的呢,豬肉菜油也是個人的,看是餵羊子哇,我們莊稼還是種著的欸。”

說完朝下面李貴屋裡望一眼,狗在壩子沿邊朝下面叫,沒看到有生人異物,李貴提著豬草桶從灶房走到下面老房子旁的豬圈去。她又朝曾家溝那邊望了幾眼,路上也沒有影子來往。

中年石匠道:“你這其實也算安逸哦,娃兒些在外面掙錢,你兩個在屋裡也可以掙兩分,還個人管個人吃的喝的,莊稼也種著。”

她將身體轉過去對著曾家溝道:“他一個人搞,他個人搞,我沒得勞力,我光是在屋裡煮飯洗衣裳,搞哈屋裡,坡上一味是他搞。像現在冬天沒得事他就天天放羊子,落雨就在屋裡耍,平時像三四月份他就請人放羊子,請那邊曾家屋裡,放一天羊子又忙兩天活兒,換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