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人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將披風拿了過來。

太后的衣服哪一件不是繡娘用心製作出來,雖然只是一件低調的暗紅色披風,但是上面隱隱閃爍的銀絲,就顯示出這個披風的不菲。

“女子不要仗著自己年輕。就覺得什麼病都不怕,這病啊,都是慢慢積累的。”太后有些語重心長地說著,順便拿起披風幫阿秀穿戴好。

“我自己來就好。”阿秀覺得太后這麼做。實在是太不符合她的身份了,連忙伸手,打算自己穿。

只是她的手在觸碰到太后的手腕的時候,微微怔了一下。

可能是做大夫的敏感,她感覺到太后的脈象比她表現出來的要虛弱不少。

她在宮裡應該是受到最好的待遇的,可是為什麼,她的脈象會那麼虛……

阿秀趁著繫帶子的時候,偷偷打量了一番太后的臉。

她的臉上抹了一層薄薄的粉,上面應該還用了一些胭脂,所以顯得面色比較紅潤。

至於她妝容下面的氣色。阿秀就這麼簡單的幾眼,還瞧不出分明來。

“娘娘,你氣色瞧著好像不是很好。”阿秀原本不想多嘴,但是猶豫了一番以後,還是問出了口。

她安慰自己。這個就當是禮尚往來。

剛剛她這麼關心自己,自己稍微關心一下,也算是正常。

“大約是對這裡的床鋪不是很適應。”太后聽到阿秀的關心,眼裡有那麼一瞬間的水光,不過馬上就消失了。

她的憔悴,主要是昨晚沒有休息好。

路嬤嬤將阿秀的意見帶過來的時候,她心裡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和路嬤嬤在屋子裡說了良久的私密話。

好不容易稍稍安慰了些,這天都矇矇亮了。

她畢竟不是年輕小姑娘了,這麼一晚沒有睡好,馬上就表現在了臉上。

太后怕人瞧出來,今早特意在臉上多抹了一層粉。

她以往很排斥用這些玩意兒,總覺得用在臉上。反而老的快。

“我幫您把個脈吧。”阿秀說道。

“不用了,不是什麼大問題。”太后聽到阿秀這麼說,連忙不著痕跡地將手藏到身後。

她的身子,因為前些年自己有意放任,已經敗的不像樣子了。雖然面上瞧不大出來,但是一把脈,什麼都清清楚楚了。

這個事情,她不想讓阿秀他們知道。

“哦。”阿秀的眼睛偷偷瞄了她的手好幾眼,雖然她自認為做的不著痕跡,但是她又不傻,這裡面肯定是有隱情的。

“這時辰也不早了,一起去用早膳吧。”看到阿秀沒有追著那個事情說,太后心裡有些淡淡的小失望,但是更多的還是鬆了一口氣。

“好。”阿秀想要去扶太后的手,但是她好似有了防備,輕輕一個閃身,就走到了她的前面。

阿秀在後面微微搖搖頭。

只要她想,之後有的是機會。

她總不可能每時每刻都這麼警惕著。

只是阿秀現在猶豫的是,要不要這麼做。

飯桌上還是照例那麼一些人,唐大夫坐在一邊閉目養神,小皇帝好似對酒老爹的鬍子很是好奇,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至於顧靖翎和薛行衣,則是自顧自的坐在。

而沈東籬,他比較苦逼,一大早又被顧二帶著操練去了。

“娘。”小皇帝看到太后過來,臉上頓時多了一絲笑容。

他現在微服私訪,自然是跟著百姓一般,叫太后娘。

事實上,他也更加喜歡這樣的感覺,覺得這樣能和她走的更加近些。

雖然他自小在太皇太后那邊長大,但是他對太后卻是更加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