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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完整地拼列起來。
他在門口的石階上坐下來,拿出一瓶汽水喝,這是媛生前天天走的地方,他能感覺到她的氣息。但願自己從十二歲以來成長的壓抑與苦悶都如櫻花,僅僅幾天就凋謝了,不經看,也不經留。但是,不對,媛並未死——這個感覺非常強烈。看門人敞開一道門縫,竇明聽到聲音,就站起來,對老頭說他是媛的表弟,來找媛。說了兩遍,他發現老頭耳背,而且不通人情,哐噹一聲把門關上了。
竇明重新坐在石階上。
“這兒鬧鬼。”有路人扯住竇明的袖子,對他神秘地說。
竇明大聲地說:“我可不信。”
路人看看他,覺得奇怪。走了過去,不一會兒那腳步聲倒了回來,對他說:“是砍頭鬼,沒有頭的鬼!”
竇明又不敢去警察局:黑著來日本的人,抓到了重罰,馬上遣送回國。難道他如紅騎士一樣?夜裡去了那幢老房子翻牆而入,用一根繩子繫住看門人的脖子,逼他說出媛如何了?看門人急喘氣,咬著牙,還是搖搖頭。
竇明並沒有這麼做,他看出那看門老頭是個不吃硬的人,這方法不起作用。
看門人睡得很實,打著呼嚕。房子裡開門聲音悶聲一響。看門人驚醒,爬起來一看:“大小姐,你怎成了這副模樣?”他渾身篩糠一樣發抖,扯過被子矇住自己的頭。
牆上鏡子裡是一個穿著花衣裳的女人,對著鏡子,揭下頭巾,是竇明。
不,竇明覺得這個辦法也沒用。他嘆了一口氣,這個忠實的看門人,不會說任何話。竇明在這幢房子外一圈圈走著,天就亮堂了。春日暖暖的陽光照耀在他疲憊不堪的臉上。路口那人不是看門老頭嗎?竇明眼一亮,趕快跟了過去。
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巴士,他跟著老頭子,最後老頭子下了車,走進一所精神病醫院。媛沒死,沒錯,她就在這家醫院。殺了那幾個人後,自殺,卻被救活,警察問她任何問題,她都會禮貌地一笑,認真地回答,內容重複著一個綿長的夢。
竇明以表弟的身份來探望媛。遇上一個好心腸的接待員,饒了他沒帶證件。
媛一點也記不起他,奇怪地看著他。
從接待員的嘴裡得知——媛的丈夫被她接到日本後,有語言障礙,找不到工作,只得去背死人。她呢,不能住在母親家裡,繼父是個有錢人,不要媛一家住在家裡。媛無法,只得到飯店拉大提琴。丈夫把死人不要的衣服收集起來,挑選出不錯的,成批運回山城,讓那兒的人稍稍洗燙後,擺攤賣。日式衣服很受愛美成性的山城女子喜愛,生意做大了,中心區有一條街都是丈夫弄回去的舊衣物。丈夫發了財,舊病重犯,找女人,夜夜不歸。沒多久,媛的繼父到國外子女那兒去了。母親得知媛的情況,讓她和丈夫分居,要接她和兩個孩子回去住。丈夫不準,找媛的母親算賬。
母親很傷心,從那之後,母親舊病復發,越來越嚴重,沒多久就過世了。媛一家子搬到了大宅。
媛很想返回家鄉重慶,可是丈夫不肯,也不讓她到飯店去拉大提琴。丈夫把情人帶回家來,要她和情人一起在溫泉裡服侍他。她做得不好,他劈面就是一記耳光。比起在重慶,又升級,讓她跟那些紅燈區的*一樣,套上皮帶在地上爬,他用菸頭燙她的*,在她的尖叫聲裡,他開始進入她的身體。她把自己關在臥室裡。
兩個女兒是丈夫的心頭肉。媛和女兒一起玩遊戲,大女兒惹得小女兒鬧不高興,媛訓斥了小女兒幾句,惹得她大哭。丈夫怒火沖天,說媛不是一個好母親,會把孩子帶壞,不讓媛再碰孩子。媛氣極了,要他離開家。他反而把媛推出房門,推到街上,當眾咒罵她已是亡靈的母親,說她們是一樣不要臉的貨色。
當天深夜,當丈夫和情人在床上,一起嘲笑媛時,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