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想飛呢,那般的威風!

佘萬霖可不知道他動了這等心思,他就開啟藥包,挨個查過種類,又尋了烹茶的陶壺把藥沫子灌進去湊合熬著。

雖然他也不是郎中,可醜醜也沒少教他一些東西,基本的方子還是背過的。

他煮藥,平金就開啟床幔,看著裡面已經換了衣裳正發著高燒,氣息微弱的小子說:「毅少爺,您說他還有救麼?」

換衣服那會他是看見了,也嚇到了,好傢夥,鞭傷刀傷,棍擊傷,新的舊的這孩子身上就沒有一片好肉,可別死在屋裡。

佘萬霖拿著摺扇小心翼翼的看著火,他知道平金的意思,可不看這些傷,他救這孩子的心思就是盡人事。

看到這些傷,他才想起爹後背上儘是與這一模一樣的東西。

只這孩子更慘些,身前身後都滿了。

如此就必然要救,還要救活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冥冥當中有個聲音告訴他,這孩子對他家十分重要。

被煙火燻到,吸吸鼻子站起來,投了毛巾給羊蛋換上,佘萬霖就看著這張與張永寶一模一樣的臉說:「有救的,這是個強人。」

「是麼?」平金顯見是不信的。

佘萬霖似有若無的點頭,又覺天色已晚就打發他去了,倒是自己守到半夜才迷糊著。

半夜羊蛋的燒是退了,他身上感覺舒服,就下意識不想醒,被佘萬霖扶著餵了半碗泡點心汁兒,就憑旁人折騰自己,人家眼皮都不待睜的。

第二日辰時末刻吧,平金便從外面奔跑進來,又一把拖起佘萬霖說:「毅少爺,趕緊去茶場口看吧!有好幾個戲班子的人哭哭啼啼尋你跟老掌櫃呢。」

佘萬霖心性穩當,就披衣裳坐起,抬手拿被子捲了羊蛋,飛身上樑給他梆上去,這才指指眼睛,指指房梁囑咐道:「我不回來,你就開著門等我。」

平金又被震撼了,就點頭如搗蒜的應到:「知道知道,你快去吧師,啊,少爺安心,我最穩當了。」

老臭是先出茶場的,等佘萬霖到了,遠遠就聽張班主跪地哀求:「平掌櫃,您觀音菩薩轉世救苦救難,孩子們真就啥也沒做,好端端的昨兒在街上他師兄幾個溜達,過來一群兵老爺,上棍子砸暈就都拖走了……」

佘萬霖心裡一驚,幾步跑過來才看到,戲班子來了一大群人,可是他最熟悉的只有一個張永春,而張永寶,張永青,張永財就都不在這裡。

瞬間他便想起羊蛋那張臉,心裡只道是壞了,耳朵邊就滿羊蛋幾個的臉,還有笑聲,嬉戲聲……

「小東家,這糕可甜了吧?你吃,我們看著就成。」

「我要學八十八出戲!」

「我將來必是個角兒,練好本事賺了銀錢就請小東家吃肉,還,還吃點心。」

「你叔敢給你二十個錢!讓你隨便花?真好!」

「小掌櫃你買糕啊?真的買啊?」

「喂喂餵……餵……咱們買糕呦!」

「不是說,賣了我,就不賣弟弟了麼?」

小寶就依依呀呀也唱到:「深畫眉不把紅樓閉,長板橋頭垂楊細……」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場景該切換三個,但是很多小寶寶場景一多就亂,只好寫一半。錢大姑唱的那個詞兒挺好的,叫做《勸善七字經》,我用了一小段,就覺著合適,親們也找來看看,有些挺好,有些過時,有些糟粕,就是因為舊我才用的,畢竟古人麼,覺著正確好的東西該是差不離的。如從前看過一個故事,說有個名妓作詩,在詩裡哭泣,我真可憐啊,從此沒有三從四德的庇護了,天下這麼大,我該去從了誰?所以呢,瞭解古代婦女史,要從各各方面去分析它,以現代人的思想與同情去指點她們,本身就是一種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