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遺命;除了給幼多一重保障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用意?

讓一直“望成龍”的鄭氏沒了自己的兒;永遠享受不了“母憑貴”的榮光;是不是孫氏對鄭氏的報復?

沈瑞有些說不準了。

畢竟;沈瑾“記嫡”之事;雖使得沈瑞少繼承了一半產業;卻是徹底改變四房內宅格局;使得鄭氏失了“扶正”的底氣。要不然有沈瑾這個受張老安人長孫在;為了抬舉沈瑾的身份;張老安人肯定會力挺鄭氏扶正;就是沈舉人也要思量思量。

沈瑞尋思著;就聽沈全道:“自打嬸孃去了;四房的光景看著就不大好;之前不過是看著瑞哥兒在京裡;才沒有被人欺到頭上去;要不然別說旁人;族裡盯著旁人產業烏雞眼也不是沒有。如今瑾哥兒功名在握;總算是能支撐起來了”

沈瑞道:“大樹都是從內裡爛的;瑾大哥再有上進心;也是小輩。如今源老爺在揚州任上;還省了不少麻煩;要是哪一日心血來潮想要上京;瑾大哥的日就不好過……”

沈全道:“不能吧?雖說源大叔身上是教職;也是有品級的;怎麼會說舍就舍了?”

沈瑞道:“只盼著消消停停吧……”

沈瑞並非是得了南邊訊息;不過是對沈舉人的性格不放心罷了。沈舉人的教職;還是沈洲給安排的;當初沈洲是好心;才挑的人傑地靈的揚州;可卻是高估了沈舉人的人品。沈舉人有兩大毛病;好色與愛財;到了揚州做官;就跟老鼠掉在米缸裡;能忍著貪念才怪。

沈瑾的麻煩;不遠了。

揚州府;官學后街沈宅。

賀氏手纏著手絹;難掩焦躁。旁邊站著個媽媽;安慰道:“太太別太擔心了;自打大爺瞭解元;連知府老爺都給老爺下了帖;旁人也客客氣氣的;沒有人會不開眼慢待老爺……”

賀氏苦笑道:“我不是怕旁人慢待老爺;我是怕旁人太高抬了老爺……只這半月;老爺就收了四個美婢、上千兩銀的現銀了……”i

第四百五十三章 金榜題名(四)

直到入更時分;沈源才醉醺醺的回來;另外附帶了一頂小轎。看著嬌滴滴的美婢;賀氏不由一陣氣悶。吩咐人將人安置到跨院;又叫婆子扶了沈源下去;賀氏才對跟著沈源出去的管事道:“那婢子是馮老爺所贈?管事躬身道:“正是;除了婢子;還有禮單。”說話間;掏出了禮單。賀氏叫婢子接了;親自開啟看了;不由心裡一哆嗦。就是知曉馮老爺是揚州城裡數一數二的鹽商;這禮也太重了。畢竟沈源不過是九品教授;就算馮家有子弟在府學讀書;這饋贈也太豐厚了。這禮單上;只現銀就五千兩;還有玉佛金盃等擺件;另有女子所用的釵環佩飾、綾羅綢緞;倒是色色齊全。賀氏叫人將箱子抬上來;足足裝了六口箱子;物件之華美;是禮單上所不能提及的。賀氏並不覺得欣喜;只覺得心驚;捏著禮單;只覺得心中沉甸甸。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馮老爺雖是商賈;卻是身上捐了功名的;是知府老爺的座上賓。這價值萬金的禮砸下來;所為何來?賀氏並不愚笨;反而有幾分急智;否則也不會將鬥敗了婆母;將丈夫籠在掌心裡。腦子裡轉了一圈;賀氏已經隱隱猜測到馮老爺的意圖;卻依舊心存了幾分僥倖;揉著太陽穴道:“今日馮家宴客;都請了什麼人做陪客?”管事回道:“並無外人;只有馮老爺的幾位內兄做陪。”賀氏只覺得太陽穴直跳;擺擺手打那管事下去;面色抑鬱。旁邊媽媽道:“禮雖重;卻沒有正經陪客;或許馮老爺家只是財大氣粗;禮物才這樣豐厚;太太也莫要太擔心了。”賀氏冷笑道:“舅爺出來;還不是正經陪客;這是要做通家之好呢。老爺並不是才到揚州;馮家作甚前倨後恭?這哪裡是收禮;怕是賣兒子呢?”媽媽倒吸了一口冷氣道:“不能吧?大爺可是解元;說不得還是狀元公;什麼高門顯宦的小娘子找不到;要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