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明兒我便稟明老太太,挑個合適的日子遣人上門去了。”

賈政皺了皺眉,只淡淡道:“先訂親也好,日子這些你和老太太商量罷,只不可誤了珠兒的學業。”

王夫人聽得一笑,只說道:“老爺放心,這些我都清楚著。”

聽著王夫人這麼說,賈政微微點了點頭,忽而想起一事,忍不住又問著王夫人道:“昨兒我恍惚聽府裡的人說,那柳太太好像很是喜歡元丫頭,你瞧著這是什麼意思?”

王夫人臉色一白,只匆忙遮掩著笑道:“許是元丫頭合了柳太太的眼緣罷了。咱們家元丫頭還小著,若說別的也早了些。”

賈政聽了,倒也沒想旁的,只點了點頭,便往趙姨娘屋裡歇下了。王夫人見著賈政又去了趙姨娘屋裡,心裡便是燒了團火似的,只看著趙姨娘屋子的方向,似乎要把屋子看穿了去。

過了好一會兒,周瑞家的才小心道:“太太,已是過戌時了,我服侍太太梳洗了罷。”

王夫人方點了點頭,周瑞家的命丫頭打水進來,替王夫人卸妝更衣。

周瑞家的一邊替王夫人取著發上的頭飾,一邊不免笑說道:“如今珠哥兒的事情定下了,太太也能放些心了。”

王夫人看著鏡子裡的影像,微微嘆了口氣,方說道:“珠兒的事是定下了,可元丫頭那兒,我還懸著心呢。”

周瑞家的笑了笑,忙奉承道:“一家有女百家求,依咱們大姑娘的模樣品性,太太若是瞧不上繕國公家,不妨再瞧瞧其他人家,總挑個既叫太太稱心如意又能配得上咱們大姑娘的出來。”

王夫人聽了,便冷笑道:“你說的容易,今兒柳太太還同老太太說了大半天的話兒呢,話裡話外那意思,我不用聽便知道打得什麼主意兒?偏老太太還跟不知道似的。”

周瑞家的聽了,瞅著王夫人的臉色,略帶幾分遲疑道:“若說老太太,我倒覺出些意思來?”

王夫人聽著,略生了幾分好奇,只忙忙道:“你說來聽聽?”

周瑞家的忙笑道:“太太你想想,老太太畢竟是有經歷的人,見過世面也多。不說別的,前兒往宮裡送東西的事兒,太太和大太太雖也是為府裡著想,但到底沒老太太看得深,不然大老爺再是會說話,聖上想不起他來,這官不會打天上掉下來。”

王夫人聽著,只點頭道:“你這話也在理,倒比我想得明白些,你說說,如今老太太又起了什麼心思?”

周瑞家的方笑了笑,才說道:“我想著,老太太必是覺著繕國公家到底是世交,他家的石哥兒又是個出息的,便是兩家不成親家,也不能輕易得罪了去,這才拿話攏著柳太太呢。”

見王夫人點了點頭,周瑞家的又道:“大姑娘是太太養的,太太自是心疼,老太太對大姑娘也喜歡著,只不會輕易就點頭應了。只是我心裡有些淺見,若說咱們二房到底比不得大房去,老爺身上沒有爵位,大姑娘雖是嫡女,可如今京里人家都長了一雙富貴眼,竟是連門當戶對都不大起興了,只想著攀高枝兒。如今這繕國公家,到底不算差,雖說人口多了些,可繕國公能活幾年去,那柳太太又喜歡咱們大姑娘,那些通房丫頭,不過隨手便打發了。再者,那光哥兒人品也不差,是個孝順懂事,若說什麼貪花好色,小孩子家哪個不是這樣,不說別的,單林姑爺那樣人品的,還不是照樣有幾房姬妾,要我說,只要人能幹比什麼都強。”

見著王夫人這神色漸漸凝重了些,周瑞家的知王夫人的心思已動搖了幾分,忙又添了一句:“還有,我瞧著那光哥兒舞刀弄劍,卻是有能耐的。咱們這八公的爵位都是從刀山火海里得來,武將也未必比文臣差了。”

王夫人原已被周瑞家的說動了心,可聽見這武將文臣的詞兒,心裡不免又不自在起來,越發拿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