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羈絆了孩子想飛的心。

沒察覺母親心裡的哀愁難捨,邵英暄開心表示:“我想通了。媽,你也終於能夠離開這鳥不生蛋的偏僻地方,回東京過好日子了!”等解決所有的問題,她一定會立刻回來,永遠賴在母親身邊!

緊緊抱住這個生來就跟她緣薄的女兒,伊藤夫人在英暄身後悄悄拭去眼角的淚,輕輕的說:“要是再受了委屈,別忘了還有媽媽。”

慢慢的放開英暄,伊藤夫人仔細的凝視著女兒美麗的容顏。在臺灣的那個孩子,已經能夠讓她放心託付最重要的寶貝了。

伊藤夫人釋然的笑了。

三年後

清麗如昔的邵英暄回來了。

她知道剛離開臺灣的時候,柯爾熙曾經瘋狂的找過她,但是,也許是因為太過於在乎,因此反而不清楚他找她是為了愛?歉疚?還是……

他從來不曾開口說愛哪!

於是,邵英暄置身在沖繩的一個偏僻小島上。那裡距離臺灣近得讓人感覺沒有隔閡,卻又遠得足以自我保護。

邵英暄下意識的揉著感覺麻痺的左手腕,這傷原本可以徹底根治的——就像肩胛骨的傷一樣——可她卻一再地漠視醫生的警告,拒絕作物理治療,寧願獨自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血液迴圈不良的後遺症。

喬影認為她是在自我虐待,卻不知道她其實是想留個紀念,一個無時無刻提醒她曾經有過一段感情所留下來的紀念品。

愛情太虛幻也太渺茫,在跟爾熙交往的那段日子裡,快樂的時光短暫的讓他們來不及留下什麼,只有手腕這傷,能夠確確實實的讓她憶起那段濃烈的情以及銘心的痛。至少證明她曾經愛過,一直愛著……

邵英暄拿出鎖匙開啟蓮居的大門,終於又回到這個日夜思念的地方了。只是,她突然有些害怕見到熟悉的景物……以及熟悉的人。

她慢慢地穿過花園,滿園的星辰花依舊開得燦爛,溫馨的爭相迎接猶豫的她。

邵英暄喃喃的問:“勿忘我,你還記得我嗎?”

進入大廳,蓮姨的照片對著她微笑,彷彿慈母久候遲歸的孩子。

淚水在邵英暄眼窩裡打轉,她低語著:“蓮姨,我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突然,她聽到大門開啟的聲音。是誰?難道是……

還沒做好見他的準備,邵英暄反射性的隱身在落地窗簾內,屏息聽著。

柯爾熙爽朗的聲音依舊:“你看!星辰花全都開了,開得多美呀!”

邵英暄的一顆心直落到谷底。他有女朋友了?也是個喜歡星辰花的女孩兒!

此時見面更形尷尬,但是邵英喧的腳像生了根似的無法移動分毫。

他們很快就要進門了,留下來能做什麼呢?恭喜他另結新歡?

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邵英暄不能控制奔流的淚水,只能捂住嘴,不讓聲音溢位。她恨自己無故惹來這難忍的心傷。不該回來的!錯了、錯了、錯了。

柯爾熙的聲音又再響起,“我們別吃老婆餅了,今天我帶你出去吃,好嗎?”

他體貼入微的話語字字句句殘忍的刺向邵英暄,天哪!他跟這個女孩究竟有過多少甜蜜的回憶?

“我今天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愛你?”

他居然這樣自然的跟她說愛她!

此時的心痛遠超過三年來累積的。邵英暄心裡滿滿的全是悔意,不恨他、不怨他啊!

是自己把唾手可得的真心,愚蠢無知的硬推到門外。該恨的、該怨的,是自己哪!終究遲了……

由她躲藏的位置看不見屋外的他們,但是邵英暄相信,那個女孩必定是天底下最美麗的女孩了!此刻她臉上一定滿溢著幸福的微笑。

如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