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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師師不在乎唐家偌大的家產,也不在乎首富的虛名,但是她不能拿母親和齊家冒險。唐師師厭惡唐燕燕不假,但是齊太太對她們母女有恩,齊景勝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她怎麼能因為自己的貪婪愚蠢,害了齊太太和齊景勝?
唐師師慢慢抬頭,問:「太后,您想怎麼樣?」
姚太后皮笑肉不笑地嗤了一聲,換了個坐姿,慢條斯理說:「哀家本想讓你將藥下給靖王,提拔你當哀家身邊的心腹,可惜你不識抬舉。但是無論如何,這瓶藥,總是要有人喝的。」
唐師師手指猛地蜷縮,她停頓沒一會,點頭道:「好。」
她聲音乾澀低啞,可是上前的動作卻沒多少猶豫。她正打算繞過破碎的瓷片堆,卻聽上首說:「誰準你繞開了?」
唐師師腳步―頓,她飛快抬頭,見姚太后、馮嫡因都冰冷地看著她。屋裡屋外都把守著姚太后的人,不會有人來救她的。
冷意慢慢從腳底蔓延到全身。唐師師用力掐了下手心,心想沒多疼,忍忍就過去了。她收回腳,正要踩到碎瓷片上,外面忽然傳來咚咚咚的走路聲。
這個聲音唐師師驚訝,下意識回頭。這時,門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砰地一聲撞到牆上,發出一陣巨響。趙承鈞肅著臉站在門外,他表情冷淡,目如點漆,看到唐師師身前的碎瓷片時,眼神油然變得鋒利。
趙承鈞身後圍著許多宮女太監,這些人試圖阻止趙承鈞,但是趙承鈞身邊跟著的都是戰場上殺過人、刀尖上舔過血的悍兵,太監哪是這些人的對手。戰局都沒有打響,勝負就定了,趙承鈞一路闖入姚太后的內室,宛如進入無人之境。
後面的太監氣急敗壞,掐著嗓子嚷嚷道:「靖王,你這是要做什麼?莫非想以下犯上?」
趙承鈞壓根沒有理會太監,他大步走入內室,沒有看任何人,直接走到唐師師身邊,拉著她退開,一直站到碎瓷片的十步之外才停住。趙承鈞低頭看唐師師,問:「傷著了嗎?」
唐師師被嚇懵了,愣愣地搖頭。趙承鈞見她身上確實沒有傷痕,這才放下心。隨後,趙承鈞抬頭,冷冷看向不遠處的姚太后:「本王在外面等了許久,久久不見王妃出來。不知道太后留著本王的王妃,在這裡做什麼?」
姚太后剛才面對唐師師時陰鷙憤怒,此刻見到趙承鈞,她頃刻收回張狂,恢復了溫雅有禮的太后模樣:「哀家和王妃說些家常話,不留神時間長了而已。反倒是靖王,急匆匆闖進來,還弄出這麼大動靜,不知意欲何為?」
趙承鈞完全不在乎姚太后的質問,冷聲道:「原來只是說話,都過去這麼久,無論有多少話也該敘完了。時候不早了,本王帶著王妃回去了,告辭。」
趙承鈞說完,不理會姚太后,拉著唐師師就走。姚太后暴怒,猛地一拍桌子,怒叱道:「趙承鈞,你大膽!哀家是你的嫡母,你膽敢在哀家面前放肆?」
唐師師被這副陣仗嚇得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趙承鈞會突然闖進來,更沒想到趙承鈞一進來就和姚太后撕破臉,他和姚太后結仇日久,但是明面上,一直維持著虛假的母慈子孝關係。
趙承鈞環著唐師師肩膀,將唐師師圍在自己身側,形成一個強勢的保護姿態。趙承鈞冷冷回視著姚太后,目光中的殺氣冰冷直白,毫無遮掩:「本王的王位是世宗陛下封的,西北的底盤是本王自己打的,和太皇太后有什麼關係藩王駐守邊疆、拱衛朝廷是開國先祖的遺訓,必要時有義務進京勤王,清君側。太皇太后代孫兒打理朝政已經許多年了,歸政之日近在眼前。剩下這幾年,太皇太后還是多保重身體,修身養性吧,勿要動不動摔茶盞。本王的家事,更輪不著你插手。」
「你」姚太后大怒,氣得說不出話來,趙承鈞突然叫她太皇太后,就是在提醒她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