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的揭露那些傢伙的醜惡嘴臉。說到底他也是流民,混得再好依舊是流民,任何時候都沒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當人看過。

可是站在個人立場上蔣松亭又希望洪濤趕緊被判刑,最好能判死刑,還得立即執行。自己和弟兄們之所以混得好、有點小特權,無非就是主人給獵犬扔的肉骨頭。

表現好的時候主人高興就有吃有喝,一旦表現的不好,或者犯了什麼錯誤,保不齊就會變成路邊的死狗。要是洪濤把津門港的事情在公審過程中抖落出來,用大腳趾頭想也能明白自己這些人的下場。

主人們絕對不會為了幾隻狗擔責的,到時候所有黑鍋全得扣在自己頭上,半點猶豫都不會有,必須被滅了口,然後還得遺臭萬年。

那到底是該支援還是該反對呢,蔣松亭很容易就選擇了後者。他從來也不是有信仰有理想有追求的人,更沒有任何好惡。

在他的世界觀裡,誰能讓自己吃飽喝足,誰能給自己好處誰就是主人。至於說該不該、對不對、好不好,全去他媽滴,自己過好了就成,管那麼多毛用。

“唉……這尼瑪不就是狗了?”可是按照這個思路捋下去,自己和狗真沒太大區別。唯一不同的是狗還有底線,而像狗的人一點底線都沒有,壞起來比狗還不如。

“當狗也比當韭菜任人宰割強!這年頭鋪橋修路無屍骸,殺人放火金腰帶,善不得啊!”想了一上午,蔣松亭依舊覺得自己的人生觀沒啥問題,且走到這一步想回頭也沒機會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暫時放下了心事,才發覺上衣後背已經溼透了。今年的夏天熱的格外早,剛六月中旬,氣溫就已經爬上了三十度。開啟窗戶,陽光馬上射進來,照的人心浮氣躁。關上窗戶,房間裡又會很悶,讓人坐臥不寧。

空調是別想了,這年頭電力根本不夠用,即便是聯盟高層的辦公室裡也只能裝電風扇,唯一有空調裝置的地方就是醫院和少數科研製造單位。

但想涼快也不是沒有辦法,三環娛樂城的洗浴中心就是個好去處。那裡面雖然也沒空調,但在熱水裡泡一泡,再躺在有風扇的大廳裡喝兩壺熱茶,把汗出透,同樣可以起到降溫的作用。

“咣噹……大哥!”剛想起身去一趟,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阿良急火火的衝了進來,一頭一臉全是汗珠,喘著粗氣像是剛背了半噸貨物。

“下次記著先敲門……幹什麼去了,把自己搞成這樣?”蔣松亭皺了皺眉,悶熱感更強烈了,愈發想要去浴池裡泡泡。

“他媽的,狗眼看人低!我剛從三環娛樂城回來,身上帶的錢不夠,說先賒著。可姓楊的死活不肯,要不是有阿靜的人跟著,我他媽……大哥,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啊?再不發發威,那群傢伙就要騎到咱們頭上了!”

巧了,阿良剛從三環娛樂城回來,之所以弄得如此狼狽,就是讓洗浴中心的主管楊爍給氣的。往日裡,安通機械公司是娛樂城的高階客戶,吃飯、洗澡都可以賒賬,一週結一次。

可這次阿良去就碰了軟釘子,說明什麼?說明沈楠已經調低了安通機械公司的檔次,不再做為優質客戶對待了,寧可少個客戶也不願意加大損失。

“嗨,這事不管楊爍,是我忘了結錢,正好過去一次性結清。”

該怪人家勢利眼嗎?蔣松亭心裡很清楚,算起來已經有半個月沒給娛樂城結賬了,如此反常的舉動勢必要引起不少人關注。尤其是像沈楠那種順風耳,應該是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