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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還是不是。”
“第三條不是,我昨天與你通話後立即出車禍,車禍後在派出所昏迷到今早。”
“如果昏迷,不會在派出所,而是在醫院。派出所民警不會草菅人命,否則,我替你投訴。所以,你撒謊。我勸你後面的問題不管心裡多勉強,還是實事求是為好。總之,第三條,你無法否認你忽視媽媽的安危,置媽媽的性命於不顧。”
寧恕被噎住,確實,他是昏睡,而不是昏迷。但誰能瞭解他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昏睡呢,不會比昏迷的情況好到哪兒去。可他無法解釋,自尊也讓他不願解釋他最近的倉惶生活。
寧宥等待了會兒,再道:“即便如此,我依然加了雙保險,請田景野幫忙上門與媽媽耐心說明。可媽媽竟然不敢給田景野開門,因而貽誤時機。媽媽為什麼不敢開門?她害怕的人是誰招來?你為什麼一而再招引危險上門?”
寧恕憤而道:“我是為這麼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現在想把所有責任都賴到我頭上嗎?”
寧宥不搭理寧恕的憤怒,自顧自地說:“我們這個家由三個人組成,三個人中,我反對你報復,媽媽也在你我面前明確表態她反對你報復,她只想過好日子,既然三分之二票反對,你所謂‘為這個家’的理由已經不成立,你為的是你自己。承認嗎?”
寧恕道:“你說是就是吧。別說你沒為我扇簡敏敏的那一巴掌叫過好。”
寧宥道:“既然你承認,雖然你是很不甘願地承認,那麼說明,完全是你的個人行為導致媽媽現在躺在醫院。簡單直接地說,你害了媽媽。你承認嗎?”
“是,我承認,我為了拿到媽媽的醫保卡,不讓媽媽被踢出醫院而承認。行了嗎?”
“在我既沒嚴刑拷打你,也沒欺瞞哄騙你的情況下,你承認。行了。最後提醒你一句,你從頭到尾沒問一句媽媽現在怎麼樣了,媽媽的性命在你心裡到底有多少分量?你這媽媽的親生兒子!媽媽的醫保卡放在大門背後的草編袋裡,與黃色封面病歷裝一起,你一齊拿來。”
寧恕一看,門後果然有一隻草編袋,裡面塞著看過的報紙。居然在看似最危險的地方?想都想不到。他起身過去伸手一撈就撈出黃皮病歷與醫保卡,既然到手,他不肯死忍了,憤怒地道:“你是挖一個洞,拿媽媽的命要挾我,逼我跳!你是媽媽的親女兒嗎?這當兒拿媽媽的生命來要挾我,你……”
“晚了,已經結束錄音。你不想想你那一套都誰教出來,建議下輩子投胎避開我。我也不高興再養你。”
寧宥說完便結束通話,手機壓在膝蓋上不語。旁人只看見她在發呆,她自己知道上下兩排牙齒磕得嗒嗒作響,不是緊張,也不是害怕,更不是憤怒,她是激動。為了逼迫寧恕清晰認識到他的錯誤,她不得不使用手段,那些本不該用於親人朋友身上的手段,不,即使對尋常不相干的人都不該用的手段,她剛剛冷靜地加諸於她一手拉扯大的弟弟身上。
她並不情願。
陳昕兒終於趕到上海。這個龐大的城市以前她覺得出入如此方便,可等口袋裡沒錢需要搭乘公交的時候,她被四通八達蜘蛛網一般的道路搞得發暈。可她暈不得,她必須趕在簡宏成的上海公司下班前到達,時間已經不寬裕。陳昕兒藉著手機地圖找到最合適的地鐵線路,其餘全用雙腳飛一樣地快走。終於,下午五點十分,她滿臉又紅又油地站到公司接待臺前。她的形象,令接待臺後麵粉面桃花的女孩子都懶得主動搭理她。
陳昕兒珍而重之地將保護過頭,顯得外殼有些兒軟皮皮的EMS拿出來,問接待姑娘:“我找簡宏成,我要把這封律師函交給他。”
小姑娘依然並不當回事,道:“請登記一下姓名,我替你把律師函送進去。”
陳昕兒一聽,累得幾乎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