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試試怎麼知道呢?事在人為。”

“湛鳴,你說過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可是現在……”

“我不可能24小時一直在你左右的,有些事情,還得靠你自己。”

“湛鳴”忽然,嘉培的語氣軟了下來“你不要我了嗎?”

“傻瓜,我怎麼可能不要你,是你自己過不了自己那關。聽我的說話,多出去走走,多交點朋友,這樣會慢慢好起來的。”

多少次了,開始總是爭執最後都會和好,表面若無其事,實質已經改變。他們之間的關係,慢慢地變得像一個劣質的瓷碗,遠遠地看上去恍若優品,但是走進仔細一看就能看到內裡的細細的裂紋了。你以為這細細的裂紋不要緊,但是殊不知一旦那個瓷碗受到外力的衝擊,就會順著那些裂紋碎了開來。

湛鳴掛了電話,聽到父親說:“培培怎麼變成這樣了?”

“沒辦法,她壓力太大了。”

“壓力太大也不能沖人亂髮脾氣。”

“爸爸,她還小。”

“還小,那就趁著還小及早做個了斷吧!”

“爸爸你什麼意思。”湛鳴一驚,下意識的問。

“我的意思很清楚,你們兩個分了吧,這樣互相折磨也不是辦法。”

“我們沒有互相折磨。”

“有沒有我看的很清楚,他父親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她的壞脾氣我不可以接受。”

“任何人攤上這樣的事都不會有好脾氣。”

“沒有好脾氣就給我分了。沈父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過幾天就會向法院正式起訴了,你們再這樣糾纏下去,絕對不會有好結果。她現在都支撐不下去,更何況以後更艱險的打官司之路。你也別操這分心了,給我好好實習,大學一畢業就給我出國。”

“你這是無理取鬧,我們做不到雪中送炭就算了,怎麼可以雪上加霜?”

父子兩的談話,終於不歡而散。

第 7 章

一大早,沈嘉培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沒有多餘的說話,只是簡單的幾個字:“你爸的事,已經上交法院了。”

嘉培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可是剛放下電話,整個人就懵了,呆呆的坐在床上,不言不語。明明是個早已料到的局面,可是真正降臨到你身邊的時候還是打了你一個措手不及。好半天,她終於回過神來,打電話給湛鳴,被告之到外面找資料去了,不確定什麼時候回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當她需要他的時候,他開始慢慢的遠離她的身邊。她真怕有一天,他越走越遠,遠到她再也找不到他了。

嘉培放下了電話,就那樣,軟綿綿的躺在床上,渾身乏力,盯著天花板直看,只覺得那天花板轉呀轉的,就沒個停下來的時候。閉上眼睛,探監的一幕總浮現在眼前,父親不停的和她說話,可是她就是聽不見,張開口想問他說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了聲音。

嘉培的舍友見她那樣,不免擔心。雖然平時和她的交流不多,且又是那樣的一個人,但是,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鐵石心腸的也會被打動。她的上鋪董若杏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額頭,燙手。推了推她問:“沈嘉培,你怎麼了?”嘉培睜開眼,望了望身邊的人,動了動嘴巴,然後一把抱住若杏,嗚咽起來。

這麼多天的委曲求全,遭受白眼,輿論壓力通通藉著這個契機,宣洩出來。眼淚也許無濟於事,但至少能讓你得個痛快。如果對一切都無能為力,那何妨藉此脆弱一回。若杏多多少少猜到她失神的原因,什麼也沒說,由得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痛哭。末了,對著和她一起上大課的曹媛說:“向老師請假吧,順便買點退燒藥回來。我上午沒課,就留在這裡陪她了。”

曹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