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伩低頭朝欄杆間的縫隙中看去,許寂正站在落地窗旁的空地上,臉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為什麼每次心態爆炸都會遇見你?

為什麼每次遇見你都沒好事發生?

災星。

沒跑了。

「你就這麼大喇喇地坐在那兒抽菸,不怕被老師抓個現行啊?」許寂上前兩步走到江伩正衝著的樓層平臺上,「連個人也不避,心真夠大的。」

「現在,老師、年級主任、學生會都不在,一個人都沒有,」江伩心裡煩躁,語氣也沖,「不用避著。」

「現在我不是來了嗎?」許寂聳聳肩,歪頭看他,「你可得避著我點,要是我給袁大馬告狀的話——」

「傻逼不用避著。」

許寂愣了一下。

「你說什麼?」

「我說,」江伩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傻逼不用避著。」

兩人僵持了幾秒,許寂竟然在這詭異的氣氛下笑了,他嚴重懷疑自己是被氣笑的。

算上臨湖公園那次,這是江伩第二次罵他傻逼了。

手裡的鑰匙串攥了太久,手心都有些發潮了。

許寂勾著鑰匙圈鬆開了手心,鑰匙相互碰撞發出細碎的響聲,他就這樣把玩著手裡的鑰匙串。

「我不叫傻逼。」許寂一本正經道,「十一他們都叫我一聲『寂哥』。」

所以暗示他也跟著叫一聲哥?

嘁。

港片看多了吧?

江伩懶得搭理他。

見江伩不說話,許寂接著道:「江墳同學,你的本還在我這兒。」

威脅他?

江伩黑了臉:「我媽就生了我一個。」

「夠硬氣。」許寂開始抬腳上臺階,「江墳同學,你讓我這個校霸當的很沒面子啊。」

許寂一口一個『江墳』叫的他火大,按理說許寂不應該是這麼嘴賤又話多的人,也不知道今天是撞了什麼邪,偏要在這裡挑釁他。

但江伩現在也很不爽。

既然大家都不高興,憑什麼我就要讓著你?

「怎麼?你要揍我?」江伩冷哼了一聲。

許寂也不說話,只是一步步向他走近。

腳踩樓梯發出輕微的『嗒嗒』聲,江伩就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直到許寂走到他腳下這塊臺階,兩人的距離幾乎是呼吸可聞了。

許寂剛要開口,江伩突然冒出一句——

「你手抖什麼?」

許寂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發現他正盯著自己的手看。

眼前的氣氛一下子被打破,像是撒尿撒到一半硬是憋回去了。

許寂輕咳一聲,將手裡的鑰匙串扔給他:「綠色鑰匙,把你左手邊的門開開。」

許寂一開口江伩才注意到,他左手邊的牆上竟然還有一個小的灰鐵門。

他找出綠色鑰匙開啟了掛在門上的小鎖,門一開就露出了一個狹窄細長的小黑屋。

江伩還沒來及看清屋子的全貌,許寂就提前一步進去將右邊牆上的簾子拉開了。

光透進來的那瞬間,江伩甚至能看到空氣中漂浮的灰塵。

這屋子怎麼說呢,應該算是一個雜物間吧。

屋子的盡頭堆滿了廢舊的桌椅板凳,兩側牆上靠著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東西,有油漆桶、掃帚簸箕、長梯、麻繩,甚至還有運貨的拉桿車,屋子中間放著一個破舊的小沙發,地上更是亂糟糟的,連一個下腳的地兒都沒有。

據江伩目測,整個屋子絕對不超過十平米。

江伩挑挑眉:「你剛剛就是要來這兒啊?」

「嗯,」許寂應了一聲,「朱閻王他們太狡猾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