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腦袋低下去,胸口悶悶的。我不知道……也許吧。

可是後來經紀人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出事了。電話裡她的語氣多少帶些責備,讓我不要跟女生聯絡太密切。她沉聲問我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的時候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輕聲說,就是同學。

她在另一頭舒了一口氣,說那就好,然後囑咐我以後不要再和你公開來往。我只得答應下來,不知為何第一次心裡刺刺地難受。

尤其是當你站在我面前哭著告訴我你喜歡我的時候,那時候我才知道踏入這個圈子有多少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我誠然擁有輝煌的未來和無數的熱愛,卻無法好好地擁有一個你。

最後你走了,一團沾滿眼淚的紙巾在我白色的襯衫上砸出一片小小的水漬。我佯裝若無其事地坐下來,有從未品嚐過的情緒在胸腔裡蔓延。或許是,絕望。

可是不知你從哪裡知道了緋聞傳出去的事,說你放學在小樹林等我。

抱歉,我怕我去了會忍不住。那天我輾轉反側一夜未眠,夜裡突然降溫,也不知道你是否安好。

再後來你不再理我,又恢復了冷漠疏離的樣子。我偶爾瞥見你消瘦落寞的身影,心臟會在一瞬間驟

然緊縮。

得到該得到的,承受該承受的,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沒辦法拒絕,也不會有選擇。或許這便是年少成名的煩惱,我雖尚未完全瞭然,也略懂它的苦澀。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篇】【暮靄】

很多年後我再次追憶自己倉皇的青春,大抵不會再記得午後溫和暖軟的陽光和昏昏沉沉的晚嵐,街道旁明滅閃爍的燈火和斑斕交錯的霓虹都化為須臾,曾經親吻過的男孩的面容也模糊不清。但他在我面前落下的眼淚縱使時光怎般摧枯拉朽都會一直躺在我掌心,等到青梅和竹馬都老去的時候開出星星點點的花。而我將輕輕唱起一首寫給春天的歌,無關痛癢,漫漫長長。

【一】

“喂。”

“是我,怎麼了。”易烊千璽聲音淡淡的,軟得能掐出水來。

我這才發覺他真的變了好多,從最開始的少女音變成了沉穩溫潤的低音炮,咚咚地打在我心上。

“沒事兒,就是想和你說會話。嗯……有點想你。你在幹嗎呢?”

“哦,在帶楠楠。”說著不知衝哪喊了一句,“楠楠,叫一句姐姐。”

聽筒裡傳來一句脆生生的“碟碟” ,我坐在床邊腦補著他裂開嘴笑起來的模樣,心情竟也好了不少。

“那個,千璽。”我掐著外套上的繩釦發虛地說,“我剛看你微博了,你粉絲有三百萬了誒。”

他笑意更深,“嗯啊。”

“那他們都是女的吧……有奶奶阿姨,也有小孩子,還有特別多和你差不多大的漂亮小姑娘,都是些女友飯,天天想著當你女朋友……”

“季涼你腦子有泡吧。”他突然截住我,口氣不太好:“我說你今天怎麼怪怪的,原來是在瞎吃醋啊。蠢死了,粉絲的醋都吃。”

我有點不好意思,垂著眼把繩釦繞成一團:“我這叫瞎吃醋嗎,那麼多人喜歡你,比我漂亮比我聰明比我好脾氣……”

“可是我就是喜歡你。”他聲音帶著不容分說的霸道和微微的怒氣,而我聽著他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告訴我他喜歡我,竟紅了眼瞼哽得說不出話來。

易烊千璽頓了頓又開口,頗有幾分無奈:“你別覺得自己跟低我一等似的畏畏縮縮怕東怕西的,你是我女朋友,”他忽然換了調笑的語氣,“不是小妾。”

“妾你妹!”我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故意咬牙切齒一副要揍他的樣子。

“那你證明咯。”他聲音又軟下來,“聽好了,以後你可以吃醋,可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