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海三人想的很清楚,與其留下這條隨時會給自己一個巴掌的手臂,便不如干脆利落的斬斷。

盛唐要走的這條路叫做破而後立!

張小刀也明白這個道理,他走在盛京的街道之中,看到了一幕幕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

盛唐對外宣佈罪人皆為‘復週會’成員,百姓們群情激奮,竟幫助羽林軍開始提供各種線索。

有些老人走出了自家院落,講述著那個名為‘周’的朝代有多麼的差勁,那時候的人們是如何生活。

年輕人聽著那些過往雲煙,才明白如今的生活是多麼美好。自然對這些所謂復週會的叛徒不會再報以任何同情。

張小刀站在一棵已經長出春芽的樹下,聽著一位年邁的老軍人給孩子講述著他那個年代的故事,竟然漸漸的入了神。

“大周的‘匹’皇帝你們知道嗎,他那腦袋都不如咱皇太祖的後腳跟好使。整天就想著打打殺殺。賦稅一天比一天重,四大洲處處饑荒。那景象,就是想破你們的小腦瓜,你們也想不出有多慘。”

老人說到這裡,本來滿是皺紋的臉頰上面露紅光。情緒稍稍有些激動。

張小刀連忙道:“大爺,你可別動氣。”

沉醉在那段歷史的眾人立刻附和了起來,離家近的小夥子屁顛屁顛的拿來了板凳,茶水,伺候著老軍人,詢問著那些陳年往事。

張小刀又聽了一會兒,然後悄悄的退出了越來越多的人群。臉上帶著愉悅的微笑,一路直奔書院。

…………

蓮花十三巷。

大師兄帶著納蘭初剛剛落座在豆花攤,張小刀便及時趕到。

他迅速的吃完豆花,不知是不是師孃囑託。極有眼力價的道:“師弟,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了。”

張小刀,納蘭初與大師兄告別,只剩下兩人的攤位上不知為何有一種奇怪的氣氛開始蔓延。

張小刀欲言又止,昨日他可以拿出今天要去做大事來說服自己敷衍納蘭初,但現在卻沒有什麼更好的理由。

自從火炎沙漠之下那一吻之後,張小刀與納蘭初的關係已經不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而納蘭初雖然一路都沒有詢問,但張小刀的負罪感已經極深。

那時的他決定與大祭司和黑衣老者拼命時已經做好必死的準備,但現在沒死,便要面對那一吻的惡果。

納蘭初放下白瓷勺,看了看街邊匆匆而過的人潮,微微一笑道:“你有老婆?”

這個問題問出後,張小刀反而籲出了一口氣,就像即將被砍頭的人,痛苦不是被砍頭的瞬間,而是等待的過程。

他重重的點了點頭,將雙眸鎖定在納蘭初的俏臉上,希望第一時間看到她的真實反映。

納蘭初見張小刀動作,只是微微一笑,卻並未露出任何失望之色,輕聲道:“恩,我知道了。”說著納蘭初便垂下了頭,繼續吃起了豆花。

張小刀不知‘我知道了’是什麼意思,他忽然感覺,自己彷彿是即將被砍頭的囚犯,跪在了儈子手身下終於等到了要被砍頭解脫的那瞬間,儈子手卻告訴他不砍了。

正不知說什麼的時候,納蘭初又抬起了頭,眨著一雙眸子道:“你很愛她?”

張小刀木然,就像儈子手告訴他你已經無罪釋放後,還沒走出兩步,便又被壓回了邢臺,儈子手再次揚起了寒光畢露的刀鋒。

要不要這麼折磨人?

張小刀揉著自己的眉心,再次重重的點頭。

納蘭初這一次露出了失望之色,又垂下了頭,利落的短髮似乎都有些萎靡不振。

張小刀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些什麼,他只覺得自己現在好像連勺子都抬不起來,只是看著那碗被他剛剛絞碎的豆花呆呆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