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匪前端,他的身後一陣吵雜,但在他開口的瞬間,卻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以為你能一敵五百?即便你已經是修行者,但元氣畢竟有限,女人留在這裡,你們可以走。”

達斯科說話之前經過了大量的思考,他想著即便你是修煉者也不可能抵擋得住血匪幫的輪番猛攻,除了這一點還有一個深層次原因是,血匪幫的內部極為團結,如果張小刀殺了日達曼他們不戰就退,那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兄弟,以後這幫派又要如何去帶領?

作為一個領袖,達斯科的想法的確沒有任何錯誤。

但他並不知道他的條件張小刀根本無法接受,更不知道的是張小刀不懼五百烏合之眾。

“那沒什麼好談的了。”張小刀大踏步的向血匪幫首領達斯科走去。

達斯科何曾想到張小刀面對五百沙匪沒有一絲懼意,見張小刀走來他反而心膽具顫,立刻道:“他很強大,衝死他!”

見張小刀大步走去,納蘭初有些擔憂,黛眉緊蹙。

沙匪中傳來了一陣怒吼,數十騎分為兩隊分左右兩側向張小刀衝去,他們的胯下沙馬爆發力極其驚人,不時兩隊人馬便化作了兩道塵煙四起的沙浪撲來。

張小刀停下腳步,撲面而來的勁風帶著沙漠中滾燙的熱氣吹起了他的髮梢,他緩慢的握住刀柄,一抹寒光乍現露出了落雪刀鋒利的刀刃,但他卻只抽出了半截。

商隊眾人立刻心生擔憂,先不論之前事情,他們必然希望張小刀真的可以以一人之力戰勝血匪幫。

但此時張小刀孤身一人站在荒漠之中,面對氣勢洶洶的數十騎沙匪,怎麼看也是驚濤之下的孤舟,沒有不被湮沒的道理。

更何況,他抽刀慢了。

半截落雪刀出鞘時,沙匪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在納蘭商隊眾人不由自主的驚呼之下,他的刀還未出鞘。

然而他們不懂得的是,張小刀的心中刀鋒已經出鞘,落雪只露半截刀刃便已足夠。

左右兩側的第一騎揚起了手中斬馬刀,這是他們慣用的衝擊方式,只要馬兒的速度衝起來,斬馬刀不用發力,只需要橫起刀鋒便可收割一條條性命。

這些年來他們截殺的商旅大多數全部死在這種進攻方式之下。

看到張小刀的恐怖大刀還未出鞘,左右兩側第一騎沙匪都有信心憑藉速度一抹而過,即便殺不死看似強大的張小刀,在他們身後的兄弟們也會徹底將張小刀堆積而死。

正在這信心滿滿的一刻,馬兒忽然斯鳴,因為慣性它們停不下揚起沙粒的馬蹄,左側揚起刀鋒的沙匪清晰的看見幾道血線在眼前飛起,緊接著帶著黑色面具的馬頭分裂,而這時已死的馬兒後踢卻還在因為慣性向前奔跑!

在眾人眼中,張小刀的身前彷彿出現了一道無形的刀網,馬兒前半部四分五裂之時,沙匪手中位置稍稍靠前斬馬刀一分為二,緊接著馬兒背上的沙匪衝過這道無形刀網,變成了一塊塊的碎肉!

數十騎並沒有因為前方的災難而減速,強大的慣性帶領他們衝進了那如同死神一般的陷阱,前仆後繼的變成碎肉。

眼前的畫面難以想象,加速到極致的沙匪紛紛失足,不過彈指之間張小刀的面前便出現了一道血肉壘砌的小山。

這時,張小刀落雪刀回鞘,最後一騎被切碎後揚起了漫天血雨,一塊噁心的碎肉落在了他的面前,墜落在炙熱的沙地上蹦出血水後瞬間被高溫的沙子蒸出了白煙。

碎肉組成的小山此時也冒起了煙霧,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在空氣中飄散,眼前的景象恐怖且不堪入目!

張小刀宛如平常人一般,站在碎肉山面前,大漠之中剛剛還因為馬蹄揚起了無數沙粒將他的身形在人們的視線中變得有些模糊,有些神秘。

納蘭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