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寂靜的場景下,張小刀嘆了一口氣,看著四目相對的兩人,又道了句:“你倆這是鬧那樣?”

吳大雄不知張小刀為何用質問兩人的勇氣,他用極為迅速的轉頭速度看了張小刀一眼,示意這時他最好不要說話。

張小刀卻極為執拗的繼續道:“這是私定終身的眼神,這裡沒我們什麼事兒了吧,沒事兒我們走了。”

話畢,張小刀舉步就走,這時在張小刀眼中彷彿是壁畫的先生似乎終於受不了他的呱噪,沒有開口,卻有聲音傳來道:“項鍊哪兒來的?”

這聲音沙啞,乾澀,彷彿在沙漠中已經臨死之人用他那被火烤過的喉嚨一般發出,聽著便讓人覺得難受。

而這時張小刀卻看到剛剛還宛如磐石一般的拓拔烈一頭的冷汗溢位,不可置信的看著巖壁上的男子。

張小刀蹙著眉頭,腦袋中飛速分析著如今的狀況,開口卻不要臉的道:“我親姐給的。”

雙眼宛如星辰一般的男子仍舊面無表情,卻再次問道:“她還好嗎?”

“非常好,住在小花樓裡,每一年都有大半年的時間等待開花。”

男子終於露出了一絲表情,在他極為模糊的臉蛋上那分不清是嘴角還是臉上的肉微微上揚,然後他用蹩腳的盛唐語但極為肯定的道:“花開還需要等上些時日。”

張小刀自然是讀不懂這其中含義,直白的道:“你能保護我嗎?”

男子更為直白的道:“能。”

於是,張小刀的心裡有底了,而這時那男子卻補充道:“一天。”

張小刀正琢磨著一天也好,一天足夠盛唐邊軍的高手找到他與吳大雄,卻看到拓拔烈瞪大了從來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雙眸,開口道:“你想死?”

石壁上的男子道:“是啊,我想死。”

“為什麼要死?”

“因為不想活了。”

拓拔烈沒有繼續追問為什麼不想活了,他雙膝一盤坐在潮溼的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彷彿是要接受一件對他來說猶如晴天霹靂的事情。

張小刀不懂兩人話語裡的深意,卻開口道:“問個事兒,為什麼要殺我們?”

拓拔烈沒有理會張小刀,而是再一次看著石壁上的男子道:“大荒需要你。”

男子自嘲的笑了出聲,然後道:“問題是我不需要大荒。”

“畢竟你是大荒人。”

“祈雲也是大荒的。”男子迅速果決的回答道。

拓拔烈沉默了下來,張小刀看著象牙吊墜那上面的雲形圖案,然後思索起了哪天夜裡楊清講述的故事。

然後想起了一個人名,於是他開口道:“蒙察?”

壁畫男子點了點頭道:“嗯,我是蒙察,看來她真的拿你當親弟弟。”

“她在盛唐邊軍?”拓拔烈看著張小刀,格外凝重。

張小刀揚起了嘴角,用嘴說出了:“呵呵。”並不是再笑。

‘呵呵’顯然不是拓拔烈想要的答案,他立刻追問道:“她是不是在盛唐邊軍?”

張小刀繼續呵呵,仍然沒有開口。

“我在和你說話。”

“呵呵。”

“我在問你問題。”

“呵呵。”

“你是想激怒我?”

“呵呵。”

拓拔烈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一字一頓,極為認真的道:“請你認真聽我現在說的話,蒙察並不如他說的那般強大,如果我拼命,你現在就會死去,而沒有雙手雙腳的他,至少殺不死我。”

“那需要很沉重的代價。”蒙察嚴肅道:“我覺得你負擔不起。”

“我能。”拓拔烈的話語間盡是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