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過駱叔時說的一字一句,只是有的時候,有些事情,很難做到。

駱叔時抿嘴,緊了緊南青簫的手,什麼都不說。他知道南青簫的意思,所以他不解釋,能不能做得到,以後走著瞧就是了。

南明宣在一旁看得都要掉冷汗了。這兩個人幹嘛呢?花前沒有月下的,想要談情說愛您兩位可以挑個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嗎?前兩天南青簫才暗示他不用準備嫁妝了,現在是不是又在暗示他要儘快備好一份啊?

就在南明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打破這又甜蜜又哀傷的氣氛時,南青簫再一次開口。

“明宣,用白蘭釀酒吧。”

“啊?用白蘭?怎麼釀?”用花釀酒?這可是聞所未聞啊。

“總會有辦法的。”這就是湟中釀酒與睢寧國的不同。湟中釀酒均以褚師家為馬首是瞻,褚師家的釀酒法即是湟中釀酒法,而褚師家的人總是會嘗試將他們所認識的每一種可食用動物植物加入酒中,釀造出新品種的酒,而睢寧國的釀酒業發展多年,現如今也只有以糧食為原料釀造的酒。但是他不能直接將褚師家的釀酒法交給南明宣,褚師家的技藝太過特別,辨識度太高,若被人知曉南家子孫已習得湟中釀酒法,南家才當真要迎來大難了。

總會有辦法?說的倒是輕巧啊,他們並沒有那麼多時間用來嘗試。南明宣皺眉,表達出他的不贊同。

“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既然最初的時候有人能想到用糧食釀出酒,你怎麼就想不出釀花酒的辦法呢?”

“我……我……”是啊,為什麼呢?為什麼別人總是能想出新的方法,而他卻只能用別人用過的呢?這是為什麼呢?

“既然明宣已經對新酒有了想法,那我們就回去吧。”

誰對新酒有想法了啊?這是誰對新酒有想法了啊?!南明宣就想不明白了,南青簫到底是為什麼一直將新酒的事情往他身上推呢?明明只要他親自上陣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為什麼非要繞這麼一大圈呢?南明宣跟在駱叔時和南青簫的身後下山,諸多的問題在他的腦子裡繞來繞去,最終還是亂了套,打成了死結。

“為我釀酒,可會招惹麻煩?”南明宣想不到,不代表駱叔時也想不到,原是沒有多想的,可南青簫的幾次推諉讓他看出了一些端倪,仔細一想,就大概猜出了南青簫的顧忌。

“倒不是三爺所想的那種麻煩。三爺也跟湟中人接觸過,該知道他們的脾性,若被他們知道睢寧國有人使用湟中之法釀酒,必會找上門來,尤其是褚師家的人……”

“褚師家在找你?”駱叔時一臉擔憂地看著南青簫。

“法不外傳,僅此而已。”何止是褚師家,湟中七部都在找他,只是都以褚師家為主力而已。

娘當初就是不贊同他們“法不外傳”的做法,才從湟中逃出來的,可最終,娘也沒能有機會將湟中的釀酒方法傳到睢寧國來。其實娘原本是想將湟中釀酒法傳給南風的,可後來又覺得南風的懦弱並不適合作為睢寧國第一個學會湟中釀酒法並將之傳承下去的人,在那之後,又因為南風和南家的事情錯失了太多的機會,故而只能將此法傳授於他,希望終有一日能將湟中釀酒法傳出湟中。可這件事情做起來有談何容易,褚師家勢大,湟中又有七部,而他只有一個人,之所以現在還能安穩地呆在高邑城,就是因為褚師家沒人會想到他回了南家,現在還不是能出風頭的時候,小心為上。

“恩,我知道了。”得讓天璣封、鎖有關青簫的所有訊息了。

第19章 如此醒酒?

整個六月,駱叔時手下的釀酒作坊裡都是熱火朝天的忙碌景象,無所事事了半年之久的老酒將們一聞到糧食的味道就兩眼發亮,不用看管,不用督促,每個人都全情投入到久違的工作當中,不管他們的工時應該有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