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急促起來。

“嘿,我投降,我說,我說!首領大人饒命!”我慌慌張張的捂住屁股,跳進來蹲在礁石上,好像一隻被火燒了尾巴的貓。

阿伽雷斯歪頭俯視著我的窘狀,一臉懲罰孩子的嚴父神態(假如忽略掉他戲謔的眼神與在我臀後蠢蠢欲動的大尾巴的話),靜靜的等待我招供。

“呃…那個…我在思考……關於海軍……”

我吞吞吐吐的回答道。心裡頭卻在慶幸他看不穿我剛才的想法。我可不希望出現哪怕萬分之一的可能讓我死前的狀況重演。萊茵現在是北約海軍聯盟裡的領導人物,即便我再想報仇,我也不願再次去冒險,更不願讓阿伽雷斯為了幹掉萊茵而主動攻擊軍艦,引來一些帶來不可預料的麻煩。英吉利海峽是這場人魚與人類戰爭中的要塞,它的位置就好像二戰中的諾曼底海灘那樣關鍵。

假如人魚們不能守住英吉利海峽最窄的區域,使人類的軍艦得以透過,那麼人魚們就會失去他們佔領的領地…但反之,人魚便能夠扼住半個歐洲的咽喉。現在,阿伽雷斯率領的人魚軍隊就如同正進行著又一次諾曼底登陸,為了萊茵冒著失去要塞的風險,太不值得了。

我曾經拿過軍事部署課程的高分成績,假如可以,我能夠成為阿伽雷斯的軍師。

可他的野心到底有多大呢?真的如他所說要佔領海洋嗎?

可那該是多麼不切實際而又將引來不堪設想的禍患的事情——報復的戰火會無止無盡,因為人類的戰鬥力是難以估量的。世界性的戰爭肆虐後留下的瘡疤,至今還在人們的記憶中歷歷存在著,依舊殘留著硝煙與鮮血的氣味。人魚與人類的戰爭,必定是會兩敗俱傷的。

我望著阿伽雷斯的眼睛,忍不住這樣思考著,並不自覺地說了出來:“我在思考……思考與你們對戰的海軍們的戰鬥力有多強,分析你發動的這場戰爭的態勢。阿伽雷斯,你…打算進行到哪一步?”

阿伽雷斯的眉毛微微一跳。他將我摟入懷裡,凝視著我,若有似無地勾了勾嘴角:“無論人類的軍力有多厲害,他們在海上永遠是弱者,因為他們不屬於海洋世界。人類只能憑藉工具在這兒生存。剝離了它們,人類便與被拆掉外殼的海龜無異。而我們卻不需要。”他低低的笑著,睫毛下陰影裡閃爍著譏諷與狠戾的幽芒,顯現出一位老謀深算的領導者的神色。

我聽見他的聲音性感而嗜血,“我們可以隨時在海里消失,在海里出現,藏身在人類無法深入的海底,或者出現在他們毫無防守的海域裡,將他們吞噬、俘獲。這該是人類為破壞海洋、令我們族群遭受傷害而付出的代價。他們會成為我們的奴隸、我們的繁衍工具。這個海峽……並不是我們理想的據地,德薩羅……”

他盯著我,微微咧開嘴,“它是一個陷阱。一個人類無法放棄、會縱身躍入的大陷阱。”

我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呼吸發緊。大腦裡忽然彷彿呈現出一張半成形的戰略地圖來。的確,正因為英吉利海峽的重要位置與關鍵性,人類會源源不斷的發動進攻,可這個海峽的最窄口決定了軍艦隻能一艘一艘的透過,這是他們最大的劣勢,就成了人魚最大的優勢。

所以我把阿伽雷斯的部署理解為諾曼底登陸實際是偏頗的,因為我忽略了人魚最大的優勢——靈活性。人魚不需要登陸,也不受自然因素制約,只需要等人類自以為是的攻進來,便藏得無影無蹤,讓人類的攻勢如同對著黑洞放槍子。等他們為以為自己重新奪回了海峽而慶祝而放鬆的時候,人魚們就會悄聲無息的來個甕中捉鱉。

我驚愕的望著阿伽雷斯的眼睛,忽然好像又更深層的觸碰到了他的內心幾分。在人類看來,阿伽雷斯絕對是一個令人畏懼的梟雄,他野心勃勃,富有謀略,充滿侵略性和殺傷力。難怪那個老兵會說一旦引來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