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閃動著詭異的光芒,青陽公子、柴玉、柴風領著兩個被打斷了手臂的打手轉身走了出去,楊釗則是戀戀不捨的看了一陣那地上的珠寶,想到江魚給他贈送的那一匣子寶貝,心裡突然無端端的後悔起來:哎喲,我跟著柴風他們做什麼啊?我應該跟著江魚的啊!他的一個管家都有這樣多的寶貝,何況是他呢?唉,你說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啊?真的都是仙人麼?若是江魚也是仙人,那豈不是我就得乖乖聽他大哥李林甫的吩咐?如此看來,我還得和這位青陽少爺拉好關係才是。

腦袋裡翻騰著種種不良的念頭,楊釗一步一回頭的走了出去。

玄八龜看到一行惡客都走了出去,他立刻掏出一顆療傷的仙丹喂進了龍赤火的嘴裡,隨後他搖頭嘆息道:“諸位同好之友,今日的事情,老龜只能把這事情從你們頭腦中抹去啦,知道這些,對你們沒什麼好處哩。唉,老錢啊,等會拿了珠寶,你就趕緊帶了家人出城去,長安城不要呆啦,你帶人去嶺南,這些珠寶足夠你子孫後代永世富貴,雖不值你這方樽的價錢,卻也只能這樣了。”

玄八龜心中感慨,原本他是真心的為錢老道高興,收了這麼一件先天材質極妙的寶貝,他日後這千寶齋定然是財源滾滾各種珍奇之物不斷的湧來,他玄八龜也多了一個鑑賞古物的好所在。可是,事情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樣子?“唔,那小子通體紫氣,天生仙軀,莫非是哪個地仙的後代?有爹孃生沒有爹孃教的傢伙,唉,卻白白的壞了一處好店子。”

想到這裡,玄八龜突然笑起來:“呃,我還有一個事情啊,老錢,我加點錢,你這千寶齋就賣給我算啦,一應的契約文書都趕快重新書寫罷,日後這千寶齋,就由我來經營,也省得我每日裡像個遊魂一樣在這國子監附近的大街小巷裡個個店子中亂竄。”玄八龜微笑著,他要從行腳的鑑賞高人,變成坐地的掌櫃了。這個絕妙的主意,讓他很是沾沾自喜。

當天黃昏,趁著城門未關,錢老道隨身帶了金銀細軟以及一家老小,一溜兒三架大車出了城門直往南方行去。玄八龜使了捕風營的人在城門附近盯著,確定沒有人跟蹤錢老道一家人,又著人尾隨護送了他數百里地,這才算是了了一樁事情。

當天夜裡,等江魚從終南山回來,龍赤火將這事情告訴了江魚,江魚的眉頭頓時緊緊的蹙在了一起:“小蛇,這事情你辦得差了。唔,既然已經動手了,為甚不招人聯手幹掉他?殺了他然後嫁禍給魔道中人,誰能說什麼呢?可是如今他沒死的話,後患無窮啊。”

龍赤火無奈的一攤手:“我不是他的對手,他的陣法之學已經到了極可怕的地步,五嶽鎮神大陣頃刻間可以發出,我差點沒被他打死。”

江魚嘆息一聲,嘀咕道:“你應該蠱惑老烏龜去和他動手嘛,這老龜做事軟綿綿的,雖然是救了錢老道一家人,卻把麻煩都留給了我啦。唔,老烏龜他在那裡?怎生不見他?”

龍赤火說道:“他去護送錢老道一家人一段路,然後他說今晚就在千寶齋睡下了。嗯,他還說啊,以後若是沒事,他就在千寶齋做買賣。誒,他還說,叫我們給他找幾個辦事精細伶俐的小二過去,他要正兒八經的做生意哩。”龍赤火說著說著,自己都不由得笑出聲來,玄八龜去做生意,還真不知道他會搗出什麼鬼來。

長嘆一聲,江魚低聲道:“由他去,他不在我眼前晃悠,我還省得想起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讓我頭疼。誒,青陽公子,怎麼對付他才好?”

當夜子時時分,玄八龜正在千寶齋的庫房裡睡覺。如此冰寒的天氣,他卻睡在一尊冷冰冰掛了冰霜的青銅方鼎內,細微的鼾聲在鼎內隱隱迴盪,震得那大鼎發出細微的迴音。十幾條形跡詭秘的黑影偷偷的翻牆進了千寶齋的院子,將一面面火紅色的令牌按照八卦方位插在了院子裡,每一面令牌下面都埋下了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