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義沉吟了良久,道:“難道說,他們還有著彼此相防的用心麼?

吳半風淡淡一笑,道:“這中間有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臉色突然一整,接道:“可惜,你藍兄為人太能了,今日這番準備,卻使人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藍天義任了一怔,道:“這個,這個……”

吳半風緩緩說道:“承你藍大俠看得起我,不恥下問,兄弟已然奉陳所知,別無可言了。

藍天義緩緩站起身子,低聲說道:“藍某很感激,但還想請教最後一事。

吳半風道:“藍大俠請說吧!

藍天義道:“吳兄此番駕蒞寒舍,不知是否也有用心?

吳半風笑道:“如是說全無一點用心,難道兄弟吃飽撐著了?而且你藍大俠也不會相信。

藍天義道:“吳兄是否想向兄弟取點報酬?”

吳半風搖搖頭,道:“這個麼,不用了,如是我取的太重,你藍見不願付,也付不起,如是我要的太輕,那未免有些劃不著了,有道是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軟,兄弟不願這個把柄握在藍大俠的手中。”

藍天義笑道:“咱們一見如故,兄弟幾乎是言無隱密…”

吳半風揮揮手,道:“兄弟不勞你藍兄費心,我吳瘋子自會找便宜撿。”

言罷,轉臉舉杯,自顧飲用,不再理會藍天義。

藍天義略一沉思,也起身行回到原位坐下。

藍家鳳低聲問道:“爹,你認識那人麼?”

藍天義點點頭道:“慕名很久,沒有見過。”

藍家鳳道:“剛才,你們談了很多事。”

藍天義道:“不錯,我們談了很多事。”

藍家風道:“爹和他談些什麼?”原來,那吳半風和藍天義談到重要之事,聲音十分低微,就是坐在旁側的人,也很難聽到。

藍天義道:“唉!我們談了很多事。”

突然把目光轉到黃九洲的身上,道:“黃兄,剛才和吳瘋子談了很多,兄弟才覺得事態嚴重,萬一今日兄弟有了什麼不測,你這侄女兒,我就拜託你了。”

黃九洲望望藍天義,雙眉聳揚,欲言又止。

藍家風急急說道:“爹,你…”

藍天義微微搖頭,阻止藍家鳳再說下去,接道:“孩子,此時此情,你要鎮靜一些,不要使天下英雄看咱們父女的笑話。”

藍家風舉起衣袖,拭去臉上的淚痕,低聲說道:“都是女兒不好,為爹孃惹出了這場麻煩。”

藍天義淡淡一笑,道:“不能怪你,這是爹爹數十年前種下的因,今日之果,原也在爹爹的意料之中,只不過,趕巧的使很多事湊在一起爆發罷了。”藍家風道:“爹爹,究竟是什麼事,可否說給女兒聽聽?”藍天義道:“為父的原本不想告訴你們,但現在情勢有變,為父的不得不告訴你了。

藍家風道:“爹爹一生光明正大,仰俯不愧天地,難道還有什麼隱密麼?”

藍天義苦笑一下,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道:“你的爹爹,並不是你想像中的好人,不過,為父的也不逃避。”

藍家風聽出情形不對,眨動了一下圓圓的大眼睛,道:“爹爹,什麼事嘛,哥哥不幸,習武岔氣,已成殘廢,我雖是女兒之身,但承父母愛護,授我武功,女兒自信可補哥哥的不足。

藍天義道:“我知道,你聰慧,膽氣不輸鬚眉,為父對你寄望很大,唉!至於你哥哥身落殘廢,為父的需負大部份責任,他本是庸俗之質,為父的卻想要人定勝天,鑄下大錯,害的他身成殘廢,其實受害的,又何止你哥哥一人呢?”

藍家風道:“還有什麼人受害了?”

藍天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