鐸終於看清楚金色身影的面貌了,確實是自己那個憨厚的傻徒兒鐵牛,是那個一犯錯就只會呵呵傻笑著撓後腦勺的鐵牛。

不過這回他沒法再撓後腦勺了,他整個後腦勺都已經消失不見了,昔日憨厚的面頰上到處侵染著金色血液,就連面容也難以看清。已經失去神采的雙眸仍然圓瞪著,依稀可以看到他的擔憂以及不捨。

“傻徒弟,你為什麼就不等等師傅?我就在來的路上。你怎麼會死呢?你怎麼能死呢!”雲鐸呆呆的自語著,手掌撫過鐵牛屍體上的傷痕。屍體的絲絲餘溫告訴雲鐸,鐵牛才死掉沒多久。

雲鐸開始後悔,為什麼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出發,為什麼要在青雲山上廢話耽誤時間,為什麼青雲劍的速度不能再快?

如果自己可以早一點到達,或許……鐵牛就不會死了……

“這麼多劍傷,到底是誰這麼狠心?用這種不亞於千刀萬剮的殘忍手段殺掉了你?”雙目含淚,雲鐸一點點撫過鐵牛身上的傷痕。

屍體裸露在外的背部全都血肉模糊,從頭到腳,渾身上下的背面根本無法找到一塊完整的面板。雲鐸的心隱隱作痛,隱約間那每一劍好似都劃在他的心上。

“是誰殺了鐵牛?”雲鐸淡淡的詢問著,雲淡風輕好似在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那隱藏在平靜背後是怎樣的狂風暴雨。

“他!他!他!還有他!他們都有份!師傅,殺了他們,給我大哥報仇!”陳靈珊仇恨的盯著蠟黃臉元嬰修士,一個接一個指著不遠處的無極劍宗弟子。

雲鐸平靜的看著鐵牛已經失去生機的面龐,呢喃著說道:“李然,抬起你大師兄的頭,讓他看著為師是怎樣替他報仇的,也好讓他在九泉之下瞑目。”

“徒兒遵命!”李然抹了一把淚水,咬牙說著,衝著無極劍宗弟子的方向,用一隻手撐起鐵牛的腦袋。

“青雲掌門閣下,在下勸你一句,還是不要衝動的好。以你元嬰一重的修為,不說我了,我們之中隨便一人你都不是對手!”蠟黃臉元嬰修士冷笑著說道。

雲鐸慢慢起身,用巧勁將陳靈珊送到李然的飛劍上。雙腳抬起靜靜的懸浮在虛空,他腳下的青雲劍發出一聲清鳴,一個迴旋落在他掌中。

“你們殺了徒弟,那是我的大徒弟!他跟了我十幾年一直兢兢業業,忠心耿耿,一心只為我這個師傅著想。你們殺了他,殘忍的殺了他,甚至讓我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面!”雲鐸隨手將青雲丟到頭頂上空,自言自語著,眾人頭頂的虛空突然密密麻麻的浮現出無數閃爍著寒光的氣劍。

眾多無極劍宗弟子俱都一驚,抬頭望去,頭頂的天空上,肉眼可見密密麻麻的氣劍不斷的浮現。並向著四面八方不停的綿延,轉眼間無數氣劍覆蓋著眾人的頭頂,不論是哪個方向,一眼望去甚至看不到氣劍的範圍邊際在哪裡。

他們可都是修行有成的修士,最低修為都是金丹七重。以金丹七重修士的目力,在這無遮無掩的天空中,一眼起碼可以看清上千裡以內情況。可是他們現在一眼望去,四面八方都被無數氣劍覆蓋著。

無極劍宗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因為不僅金丹修士望不到氣劍範圍的邊際,就連一眼萬里的元嬰修士也望不到氣劍範圍的邊際。

這麼多真氣凝聚的氣劍,少說也得百萬吧?就算是凝聚氣劍的大部分靈氣都來自天地,可是也得以自身的一絲真元為引吧?這得有多麼雄厚的修為,別說元嬰一重了,就算元嬰九重的巔峰修士也不一定辦得到啊!

“師兄,那青雲掌門真的是元嬰一重嗎?你不會看錯了吧?”一名無極劍宗的元嬰修士一邊戒備著,一邊小聲問蠟黃臉元嬰修士。

“以我元嬰八重的修為,看穿他才元嬰一重的修為會有多困難?他真是元嬰一重,不信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