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自己,可老太太哪裡肯捨得蘇塵吃苦,協調之下。最後決定,離京城五百里內,沿途的吃穿用度還是由展家照顧,再加上藍家的勢力,幾乎每個原本只用於官家公務的驛站都設定了專門的休息場所,供蘇塵等人經過時歇 腳。城鎮中自然不用說,早就在最好最乾淨的客棧中頂好了上房。

蘇塵一行隨夥計進了城,客棧老闆親自接待,一番沐浴休息之後,三人移至專門的包廂中用膳,推開包廂的窗戶,樓下赫然就是平靜流淌的貫穿城中的沁河。

沁河郡之所以取其名,也正是這條經人工拓展後、寬近三丈的

此刻兩側河岸正值華燈初上之時,家家戶戶不僅在家中點起了溫暖的燭燈,而且還在臨河一面都掛出了串串的燈籠,將河水映得波光粼 粼。沁河之中,偶爾有些小船搖櫓而過,河上每隔幾百米便有一處拱 橋,岸邊行人三三兩兩地來往,倘若岸邊能有一些依依垂柳,簡直就是一處美麗的小江南。

看到這樣的一幕美景,蘇塵和彬彬不由地都十分開心,客棧老闆見展家大小姐果然喜歡這處所在,招待地越發殷勤,也不待蘇塵吩咐,就將本地的名餚一一獻上。蘇塵邀車伕陸典良一起用膳,可陸典良執意遵守僱傭本分,怎麼也不肯,蘇塵也不強求。日久見人心,這個陸典良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總會清楚的。

“嗚嗚嗚……求求您……不要趕我和先生下船,只要您帶我們去京城,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以後小人做牛做馬地報答您,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蘇塵正體貼地替彬彬挑著魚刺,忽聽樓下河道之中傳來一個男人苦苦的哀求之聲,不由一怔,和裴一涯雙雙起身走向視窗。

“別拉我,老子白載你們這一程,已經夠仁義了。這船可是老子的命根子,一家老小還要指望著它跑生意的,總不能讓人死在船上吧?”

蘇塵探頭,只見前方兩三米處的一個小埠頭上,有一個船伕模樣的人正在粗聲粗氣地使勁拉著跪在船板怎麼也不肯起來的男子。那涕淚縱橫的男子戴了頂破帽子,渾身襤褸,抱緊了船伕的大腿,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賈大哥……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留下我們吧,幫忙請個大夫吧!我們全村就指望著先生一個人為我們伸冤啊!他不會死,也不能死啊……”男子邊哀求邊嚎啕大哭,很快就引得河邊不少人家觀 看。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粘上了就甩不掉啊,老子自己也窮的要死,還指望著這船貨能給老婆孩子掙幾件衣服穿穿,哪還有錢給他請大 夫。”船伕惱火地道,使出蠻力,強行地將男子往埠頭上拉,“這沁河郡貴人多,你還是上岸再想辦法吧!”

“求求您,賈大哥,求求您……”

“我們下去看看吧!”蘇塵對裴一涯道,短短几句她大概已經明白了狀況,倒也不是船伕欺壓人,看起來是大家都各有難處。

裴一涯點了點頭,三人出了包廂,讓夥計指引著下了樓,穿過大堂走向後頭的河岸。剛好趕上船伕讓同伴拉開那男子,自己從船篷裡抱出一個身著長衫、頭戴儒帽的中年人。那中年人面色慘白,雙目緊閉,牙關緊咬,一看就是個病人。

“請等一下。”裴一涯緊上幾步,走下臺階跳上船板。

“你……你是什麼人?”船伕一怔。

“我是大夫,先讓我看看他的情況。”裴一涯伸手接過那中年人,把他先平放在船板上,立刻開始檢查。被拖開的男子一聽裴一涯是大 夫,眼中頓時爆發出希望的光彩,用力地掙開拉著自己的手,跑到了中年人的旁邊。

“麻煩店家趕緊開一間乾淨的房,準備一些熱水和新的衣物,帳算在我們身上。”蘇塵趕緊吩咐亦步亦趨的小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 屠,她現在有這個能力,自然不應猶豫。

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