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能在北齊的鐵蹄下苟延殘喘……

小磊愕然看著元宏帝臉上神情變幻莫測,忙道:“沒有沒有。姐姐和姐夫都沒事!”

“那就好。”元宏帝鬆了一口氣,跟著坐了下來,臉上的神情恢復平靜,對小磊道:“既然都沒有事。你來宮裡做什麼?”

“我們是沒事。因為今天沒有賓客。”小磊氣憤地揮了揮胳膊,“可是那喜棚搭的那麼糟糕,如果是我迎親喜宴那天出了岔子,這該如何是好?!都是上好的木料,一根樑柱就是數百斤,如果壓下來,有多少賓客會被砸得非死即傷?!”

沈大丞相馬上明白過來,臉色非常嚴肅。對元宏帝道:“陛下,皇太孫殿下未雨綢繆。見微知著,實在是東元國之福。——不過,這將作司聚集了東元國最能幹的能工巧匠,怎麼會連一個小小的喜棚都搭不好?”

元宏帝臉色很不好看。

先是他賜下的太監宮女捅婁子,現在連將作司都出了問題,到底是怎麼回事?

出於帝王的本能,元宏帝沒有馬上下結論,只是擺了擺手,對小磊道:“那你怎麼辦?太監宮女都送回來了,將作司搭的喜棚倒了,再有兩天,你就要迎親了。”

小磊張了張嘴,本來想說既然一切不順,那就不要迎親了,可是看看元宏帝嚴厲的眼神,這話只能嚥了下去,他滿不在乎地道:“姐姐姐夫會幫我的。”

元宏帝垂下眼簾,半天嗯了一聲,“既如此,你先回去吧。讓你姐姐姐夫多費心,幫你把迎親禮辦好,朕自然不會虧待他們。”

小磊笑著應是,又說要重罰那將作司執事。

元宏帝不置可否,揮手讓他下去了。

沈大丞相想去看看盈袖和謝東籬怎樣,也跟著告辭離去。

等小磊和沈大丞相走遠了,趙公公進來給元宏帝斟茶,一邊低聲道:“陛下,皇太孫殿下心地太良善了。他對公主殿下和謝副相的信任,比對陛下還多。唉,還是年紀太小,不知道誰才是對他最好的人。”

元宏帝看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麼?”

“老奴沒有什麼說的,只是覺得很奇怪,本來都好好的,事事妥帖,為何公主殿下和謝副相一去,就出了這麼多的事?胡公公他們也是辦事辦老了的,怎麼會這麼不小心?還有將作司,說實話,老奴沒有見到當時的情形,不好妄下結論。但是依老奴這麼多年跟將作司打交道的情形來看,他們是絕對不可能造出這種一拍就倒的喜棚的。”

“哦?你不信?”元宏帝饒有興趣地問,“那你認為是怎麼回事?”

“老奴不在場,不該妄自揣測。但是公主殿下和謝副相當時都在場,他們可能比別人更明白吧。”趙公公意味深長說道,暗示這些事,是跟盈袖和謝東籬有關。

自從上次送乳孃被盈袖打臉之後,趙公公雖然努力置身事外,但還是被盈袖和謝東籬盯上了,他在宮裡的日子從此就很不好過,是元宏帝最近特意將他調到御書房任職,以示安撫的意思。

這些太監是皇帝身邊最親近的人,皇帝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他們都看在眼裡,繼而整天琢磨皇帝的心思。

趙公公敏銳地覺察到元宏帝對謝東籬聖眷有變,便順著元宏帝的心意開始給謝東籬上眼藥了。

“你是說,這些事跟公主和謝副相有關?”元宏帝的手指一搭一搭地在書案上敲打,“為什麼呢?”

“陛下,您是當局者迷,而且您對皇太孫殿下和公主殿下是一視同仁,不分彼此,可是在公主殿下看來,就不一樣了。”趙公公小心翼翼說道,“皇太孫殿下以前最信賴的人是公主殿下,如今因為陛下對皇太孫殿下寵愛有加,皇太孫殿下的心肯定是偏到陛下這邊來了。公主殿下是婦道人家,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