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好意思示弱,從小到大,他真沒受過什麼挫折,一向心想事成,如有神助一般。

謝東籬本來是他女婿,居然還敢不把他放在眼裡!

司徒健仁不敢瞪謝東籬,只好將目光轉向司徒盈袖,惱道:“盈袖!你就看著你未婚夫把你爹抓起來?!你但凡有一點孝順的心,就不能眼睜睜看他這樣羞辱你爹!”

謝東籬不容司徒盈袖說話,馬上冷冷地道:“司徒健仁,我謝某向來不徇私舞弊,從來都是公事公辦。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謝某忠君之心,可昭日月。——你羞辱沈大丞相在先,威脅本副相在後,無論用哪一條治你,你都逃不了牢獄之災!堵上他的嘴,帶走!”說著一揮手。搶先轉身,往白塔大獄那邊行去。

白塔大獄在東元國京城東面靠海的地方,跟司徒盈袖他們住的司徒府在一個街區。

從司徒府可以看見白塔大獄。當然,從白塔大獄也能看見司徒府。

謝東籬帶著人將堵了嘴的司徒健仁帶回白塔大獄。

西城門城樓下面圍觀的人群才四下散去。

……

就在離司徒府大車不遠處的街邊酒樓裡,一個身材魁梧,一臉絡腮鬍子的男人揹著手,滿臉陰霾地看著這一幕,手掌握得咔咔作響。

這人正是張家的四爺張紹天。

自從沈詠潔從江南迴到京城之後,他已經有三個多月沒有見過她了。

這一次。他實在按捺不住心頭的思念,偷偷來到這個路邊的酒樓,花了大價錢包了靠窗的包間。只為偷偷看沈詠潔一眼。

這一晚,絕大多數人的目光都在天上的焰火上,張紹天的目光卻只在沈詠潔身上。

今天的情形,也給張紹天很大的震撼。

他一直以為。沈詠潔不顧司徒健仁對她做的那些事。還是執意要回司徒府,是因為她心裡只有司徒健仁。

可是司徒健仁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她的這一番真心踐踏在腳下,實在是讓他不能忍!

這種賤人,她當真還要跟他一起過日子?!

張紹天不想再忍了。

他想,他是時候要出手了……

……

皇后齊雪筠坐著鑾駕先回皇宮。

在半路上,她就聽見了謝東籬將司徒健仁關到白塔大獄的訊息,不由笑得前仰後合。不住嘴地誇謝東籬:“謝副相真是好樣的!不徇私舞弊,也不怕得罪了沈相!”

她的兩個孫子孫女。也就是皇太孫元應佳和郡主元應藍都陪在她身邊。

聽了齊雪筠的話,兩人相視一笑。

皇太孫道:“謝副相後生可畏,沈大丞相年紀大了,未免畏手畏腳,不足為懼。”

郡主元應藍也道:“沈夫人還是沈大丞相的嫡女,居然被司徒健仁這種小商戶欺侮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他們一家怎麼想的。”

齊雪筠笑吟吟地捧著手爐,眯著眼睛享受著那股暖烘烘的感覺,心情極是愉悅,她看了看鑾駕外面的情形,笑說:“你們啊,也別小看了沈相。薑是老的辣,這話是沒錯的。如果你們認為他把女兒嫁給一個商戶是年紀大了腦子糊塗了,本宮就勸你們還是回學堂再念幾年書,學學做人的道理再出來走動,不然白白被人賣了還給數銀子。”

“啊?”皇太孫和郡主對視一眼,都很驚訝。

“皇祖母,難道,這其中還有內情不成?”皇太孫馬上問道,他是個很仔細的人,因知道自己身份貴重,更加慎重,從來不臨險境,不立危牆。

郡主元應藍深思道:“我聽說,這司徒健仁當初是去沈家赴宴,當時還是大小姐的沈夫人被他瞧見,驚為天人才求娶的。誰知道如今鬧成這個樣子,可見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