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從隊伍最後面緩緩駛過來,來送行的人和車都停了下來,給蕭靖西的馬車讓路。任瑤期和任瑤華的馬車也暫時停在了路邊。

任瑤華沒有將簾子放下來,反正這個時候大家都將車簾子掀開往外看了,雖然隨著馬車的行近,沒有人敢大聲喧譁了。

任瑤期看見蕭靖西的那一輛大馬車從她面前行過,她不由得往車簾子上看了幾眼,偏偏就在這時候,那輛萬眾矚目的馬車簾子微微一動之後被人從裡面掀開了,任瑤期措手不及地對上了一雙漆黑含笑的眸子。

人群中發出了一聲一聲的驚呼和歡呼,有人輕聲道:“看,蕭二公子,真的是蕭二公子。”

只可惜蕭二公子只掀開簾子笑了笑,就又將簾子放下去了,儘管如此,剛剛那驚鴻一瞥還是讓人群激動了。

也不能怪燕北的民眾沒有見過世面,蕭靖西平日裡極少在人前露臉,又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偏偏關於他的傳言又不少,還有人說他的容貌比那位丰神俊朗的雲大公子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每一次蕭靖西在人前出現的時候,都會讓人群激動不已。

任瑤期目送著蕭靖西的馬車緩緩駛過 ,消失在了眼前。

送走任時敏之後,任瑤期、任瑤華與任家諸人一起回白鶴鎮。

任益均今日也過來的,任時敏去京都參加文鬥會,拋去功利因素,最高興的除了三房的人就是他了。

任益均給任時敏送行的時候笑道:“我這一輩子怕是不能離開燕州了,三叔,我真羨慕你。你好好比試,等你獲勝回燕北的時候我們叔侄兩人再把酒同歡。”

只是世事難料,在任時敏離開燕北一個月之後任益均突然病重。

任瑤期在李氏房裡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大吃了一驚:“三哥病了,很嚴重?”

周嬤嬤嘆道:“說是昨兒夜裡受了些涼,今日一早就有些發熱,原本大家都沒有當回事兒,畢竟三少爺總是三天兩頭的小病一場。大太太還叫了平日裡給三少爺診脈的大夫進府來給三少爺看了,大夫也說沒有什麼大礙,給開了個溫補的藥方子就走了。可是到了今兒傍晚的時候,三少爺的病症突然就嚴重了起來,全身發冷四肢 ,藥水吃食都喂不進去了,再找大夫進府的時候,大夫見了也嚇了一跳。周嬤嬤說道這裡頓了頓,讓後才放輕了聲音小聲道,“大夫對大太太說,三少爺熬了這麼多年,藥都是照著三餐吃,可是三少爺生下來底子就薄,能熬到今日也算是一件奇事了,只是這次怕是要不好,老太太那裡已經暗中吩咐管事做準備了。”

任瑤期坐在那裡有些愣怔,三哥突然病重?三哥怎麼會病重?他上一世不是一直都活得好好的嗎?說不定比她的命都要長。

任瑤期忍不住道:“大夫有進府瞧過了嗎?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別的原因?比方說吃壞了什麼東西,中毒?”任瑤期想起蕭靖西的“病”。

周嬤嬤搖頭:“大太太已經叫了三個大夫進府了,說得都差不多,但是沒有大夫說三少爺是可能中毒了。”

不是中毒?那是怎麼回事?任瑤期心裡有些擔心。

在任家,除了父母姐姐,任瑤期也只對任益健這個三哥有好感。

“我去瞧瞧三哥。”任瑤期起身道。

周嬤嬤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勸道:“三小姐,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你這個時候過去不方便,還是明日一早再去吧?大太太那裡現在已經亂了。”

任瑤華看了看外頭,果然天已經全黑了,她這會兒過去的話非但幫不上什麼忙,還會給大太太添亂,於是任瑤期只有點了點頭:“那我明早再去瞧三哥。”

只是這一夜,任瑤期始終睡不安穩。

任益均那裡也折騰了一宿,好幾次大太太還以為他要斷氣了,煮好了的藥怎麼喂都喂不進去,任益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