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丫鬟過來問話,卻是得知方姨娘這些日子依舊是沒有出過房門,甚至照顧她起居的於嬤嬤和大丫鬟金桔也幾乎沒有出過院門。

任瑤期又讓周嬤嬤幫忙去查那個大太太請進府的神婆以及她給任益均找來的沖喜之人的底細。

周嬤嬤也是個有些本事的,到了晚上的時候就來了訊息。

“五小姐,奴婢已經仔細查過那婆子了,並沒有查出來什麼問題,甚至她在燕州的口碑還很不錯,雖然為了生計免不了裝神弄鬼,卻從未乾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十幾年前臨鎮有一戶富戶的填房想要用巫蠱害原配留下來的嫡子,悄悄找到她想要她設壇施法,被這婆子給拒絕了。她還悄悄把這事兒透露給了那位嫡子的奶孃,讓她防著這位填房,後來那位嫡子平安長大之後得知了這件事還特意找到她給了她不少銀子,她當年的善行也傳開了,大太太之所以會找她進府來給三少爺驅邪也是因為打聽過這個婆子的品性還不錯,不會為了銀錢胡亂害人。”

大太太王氏向來是個謹慎的,這一點任瑤期倒是相信。

“至於那位被送進來沖喜的姑娘姓齊,閨名月桂,家住白鶴鎮三十里外的東鄉村,她祖爺爺曾是那一帶的鄉紳,也算是樂善好施有些美名,到了她祖父這一輩齊家分了家,她父親是次子,分到了十幾畝良田,不過在東鄉村也算是個小地主。她上頭有一位兄長下面有兩個弟弟皆是一母同胞,家中人口也算是簡單。”

任瑤期微微蹙眉:“既然齊家無生計之憂,又只有一個女兒,理應看得貴重才是,怎麼會把她送來沖喜?”

周嬤嬤嘆道:“五小姐您有所不知,這齊家人有些重男輕女,將兒子看得極為貴重,女兒就……齊姑娘自幼就下地幹農活,也沒有讀過什麼書。前一陣子齊姑娘最小的弟弟與她堂伯家的堂兄弟打架,那位堂兄弟不小心滑到河裡給淹死了,齊氏族長就讓齊姑娘家賠償一半的田產給這位堂伯家,不然那位堂伯就要報官。齊姑娘家總共就那麼十幾畝地,三個兄弟只有長兄娶了媳婦,另外兩個弟弟還沒有娶妻,這些田產賠出去之後一家人生計艱難不說,兩個弟弟以後娶妻都會捉襟見肘。”

任瑤期這下明白了,諷刺道:“所以齊家就要賣女兒了?”

周嬤嬤有些奇怪地看了任瑤期一眼,五小姐現在脾氣好了不少,怎麼聽到齊家的事情像是生氣了的樣子?

周嬤嬤自然不知道,作為一個同樣被家族為了利益而出賣過的女子,任瑤期心裡總是有些意難平的。

“聽說原本東鄉鎮上有個死了髮妻的中年男人想要娶齊家姑娘回去當填房,這男人雖然家裡很是有些資財,也沒有兒子,承諾給的聘禮也不少,齊家原本是有些動心的。可是後來齊家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這個男人是因為在妻子重病的時候偷偷的……咳,就是和村裡的一個寡婦有些不清不楚,把自己的髮妻給活活氣死了,齊姑娘知道後就要絞了頭髮去當姑子去,說自己寧願一輩子不嫁人。可是齊家哪裡會容得她不嫁人?齊姑娘情急之下就說自己寧願嫁給死人守一輩子寡。她這話正巧被這個神婆給聽到了,所以這次要給三少爺沖喜,神婆就想到了這個齊姑娘。最後一算八字,還真的與三少爺合上了,神婆去問齊家的意思,齊家也正為齊月桂的親事焦頭爛額,一聽是我們白鶴鎮任家的三少爺,還是八抬大轎娶進門當正妻,給的聘禮錢更是夠他們再買個幾十畝良田,齊家人哪裡還有不願意的?齊姑娘因為之前有言在先,這會兒也沒話說了。”

這麼聽起來這個齊家也不像是有什麼問題的,不然算計之人也太神通廣大了。至於這個齊月桂是個什麼樣的人品,任瑤期現在還不好判定,反正她上一世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人。

這一夜很快就過去了,任益均的婚禮是在第二日申時才進行的,因為這一場婚事的特殊性任瑤期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