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瑤華看了任瑤期一眼,微微撇過了頭去,不知道在想什麼。

任瑤期走到她們身邊。笑著問任瑤亭:“七妹妹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聽說攸姐兒來了,我母親又因為二哥的婚事去薊州了,我便也過來瞧瞧。”任瑤亭轉頭衝著韓攸一笑。

“二伯母去了薊州?”任瑤期微訝。

“嗯。今日一早去的,估計要過兩日才能回來。”任瑤亭隨口道。

任瑤亭說二太太是為了庶子任益林的婚事去了薊州,不過任瑤期知道二太太其實是去退婚的。

二太太蘇氏在外人眼中是個十分完美的好主母。她治家有方,為人溫和謙遜,不嫉妒。東府二老爺的幾個妾都規規矩矩的,很少出什麼亂子,兩個庶子任益林和任益信對這個嫡母也十分尊敬。

所以她會為了庶子的婚事奔走也不奇怪。

不過任瑤期想的卻是,不知道這一世那位劉舉人家的姑娘還會不會因為被退婚的事情而想不開自盡。

“如今春色正好,不如去那亭中坐坐如何?”任益言建議道。

“亭姐姐說要給我們彈琴呢,去亭中正好。”韓攸高興地道。

任瑤亭抿嘴一笑:“我是來獻醜的,你何必大聲嚷嚷到人盡皆知?”

韓攸眨了眨眼:“反正等會兒就都聽到了。”

“如此甚好,我這就讓人回去取琴。”任益言笑道。

“我已經讓丫鬟回去娶了。”任瑤亭忙道。

她倒還是有備而來。

幾人一同行往亭中而坐。

任瑤期現原本應該來的任瑤音沒有來。便問了一句。

任益言道:“四妹妹她著了涼,嗓子有些啞,說下次再與韓公子和韓小姐道罪。”

任瑤亭的琴果然很快就取了來,她焚香淨手,當庭而坐,素手彈瑤琴。

平心而論任瑤亭的琴彈得還算不錯,也難怪她敢獻醜了。眾人都或坐或站,安靜地聽著。

韓雲謙原本是面向著荷花池站著的,突然“錚錚錚——”的一聲,韓雲謙皺眉回頭看了過來,卻正好對上了彈琴的任瑤亭那含情的眼神。

韓攸突然“噗哧”一笑,見眾人都看向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我與亭姐姐說,我哥哥他耳力極厲害,只要琴音有一點點錯他都能聽出來。亭姐姐聽了不信,剛剛便試了一試。你們看,我說地沒錯吧?你彈得好他不會注意,你要是錯了音了他就會皺眉看過來。”

在場眾人精通音律地便回想起,剛剛任瑤亭好像真的是彈錯了一個音,雖然並不明顯,可是韓雲謙還真的立即就察覺到了。

不過這卻是讓人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話:“曲有誤,周郎顧。”

傳說中這位周郎也與韓雲謙一樣精通音律,即便是喝得醉醺醺了,彈琴之人彈錯了他也能立即就察覺,然後朝著彈錯之人看去,對她微微一笑。曾經就有不少心儀於他地女子故意彈錯音,只為了引得周郎一顧。

任瑤亭這算是明目張膽的暗示她對韓雲謙有意麼?

韓攸心性單純,原本也沒有想到這麼多,不過她見眾人的臉色有些奇怪,仔細想了想便明白了過來,臉上不由得有些尷尬。

還是任益言溫和笑著為韓攸解圍:“原來韓兄也有這毛病?我三弟也喜歡音律,改日他聽琴的時候,我定然也要試上一試。若是他聽不出來,我就笑話他是附庸風雅。”

任益言這個長兄平日裡很有些兄長的風範,在姐妹兄弟當中也比較有人緣,因此大家都很給面子地笑了。

韓雲謙似是什麼也沒有察覺,他淡淡的笑著,溫和有禮,眼神卻是無波無瀾。

正說這話,有個丫鬟跑了過來,行完了禮之後對任瑤期道:“五小姐,三老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