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佳卻是握了他的手掌貼到自己的腹部,一臉喜悅地道:“相公,他在動,孩子在動。”

果然,林琨感覺到貼放在任時佳腹部的手掌感覺像是被什麼輕輕踢了一記,他不由得也露出了笑:“嗯,他在動,還踢了我一腳。”

任時佳卻是感動得淚眼婆娑,急急抓住丈夫的手求證似的問道:“這次是個健康的孩子對不對?他一定會平平安安的降世吧?”

林琨聞言,攤開的掌心不由得微微蜷縮了一下,他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卻已經是一片溫和寧靜:“嗯,他會平平安安的。”

任時佳鬆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手放到林琨的手背上一起貼到了自己的腹部,窩到了林琨的懷裡,嘴角泛出了一絲滿足的笑意。

林琨在任時佳院子裡用了飯,便打算回雲陽城。

這次他來任家對外是說來接妻子回雲陽城的,結果任時佳還在生氣,堅決要留在孃家生產,林琨苦勸無果厚只能獨自先回雲陽城去。

揹著旁人,夫妻兩人卻是約好了等再過兩個來月。任時佳快生產的時候林琨再過來。

林琨從暖香閣出來的時候,那位擅做藥膳的婆子正好從門口走過。

林琨的腳步在她面前一頓,用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十分冷淡地道:“等孩子生下來,你就離開。”

那婆子聞言微笑著低頭,也以幾不可聞的聲音道:“林六爺放心,奴婢不會賴著不走的。奴婢恭祝林六爺心想事成!”

林琨最後又看了她一眼:“告訴你主子。好自為之!”說完便提步而去。

等他走後,婆子便直起了腰,不以為然地微微撇嘴。

下午,任老太太又來了暖香閣,這次她帶了四個十幾歲的丫鬟過來給任時佳過目。

四個丫鬟都是任家的家生子。任老太太打算若是家挑不到合適的再由外頭採買,畢竟家生子出生的丫鬟大都乖巧好拿捏。

幾個丫鬟皆是長相端正又不太出挑的,瞧著言行舉止也十分規矩。其中一個叫金蓮的還是任老太太跟前伺候的。

任時佳雖然還是有些心下澀然。但是已經想通了不少,尤其是在見到丈夫的時候越有些內疚。所以看到老太太領著人來也,也沒有那麼排斥了。

勉強打量了那幾個丫鬟幾眼,等任老太太將人打下去的時候,她才道:“娘看著哪個好就挑哪個吧,只是相公說要等孩子生下來我回了府再做打算,所以還是先留著教一教規矩的好。”

任老太太也不是逼著任時佳立馬就將人給送道姑爺榻上去,見她如今想通了就已經滿意了。

於是她聽任時佳這樣說。只輕嘆一聲道:“那就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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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與丘韞和雲文放約好去白龍寺吃齋菜的日子。

任瑤華前一日也得到了李氏的囑咐,因此一早上起來去榮華院請安的時候也已經做好了出門的打扮。

正是小青綴樹。花信始傳的時候,大多數人都脫下了厚重的皮毛衣裳換成了較為輕便薄襖,尤其是十幾歲的姑娘。愛美之心使然,早早的就換上了新做的春衫。

美則美矣,只早晚風寒之時都會凍得如同樹枝上的鵪鶉,偏偏這還成為了世人的一種風尚,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傳來的。

任瑤期終究是沒有她這個年紀的的小姑娘該有的小性子,雖然脫下了皮毛衣裳,身上的襖子卻是比別人要厚上許多,唯一能與大好春光搭上邊的大概就是那淺翡翠色的布料顏色和髻上的絹做的淺黃色杏花。

不過她膚色白皙,容貌姣好,氣質輕靈,穿得雖然不同於別的姑娘那樣亭亭嫋嫋,到也看起來端莊文靜。

任瑤華穿了一身楊妃色的裙襖,她極喜歡紅色的衣裳,到與她的性子極為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