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卒保車……”

任時敏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這一生還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

任瑤期安慰道:“爹爹也別太擔心了,我猜等到外面的守衛都撤了,外頭的謠言都平息的時候祖父和祖母肯定會再接納我們回去的。”

任時敏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然後冷冷地道:“我這就去找大哥問問清楚,如果任家真的是因為這件事情就要將我除族的話,以後……以後我也不會再回去。”

任三老爺向來就不是個脾氣好的人,他身上有著身為文人名士的通病,驕傲固執,面子比天大,一旦觸了他的逆鱗,天王老子的賬也不會賣。不然上一世他也不會落得那麼個下場。

任瑤期這一次沒有阻止任時敏,等他快走出院門的時候才吩咐周嬤嬤道:“周嬤嬤,你跟出去看看。”

周嬤嬤應聲想走,任瑤期卻是看了她一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都知道吧?”

周嬤嬤一愣,試探地問:“五小姐的意思是……?”

任瑤期淡聲道:“三姐出嫁的時候那件事情,你也不想再重演吧?”

周嬤嬤一驚,略微一琢磨,然後立即明白了任瑤期的意思。五小姐是想要接著這個機會徹底脫離任家?

“外祖一家現在去了河中,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我祖父祖母的行事想必你也清楚,以後萬一被有心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周嬤嬤聞言心中一凜,立即道:“是的,小姐,奴婢知道該如何了。”說完這一句,周嬤嬤便急匆匆地往外走,想要追上任時敏。

周嬤嬤是獻王府出來的人,她對獻王府的忠心遠遠多於對任家。所以她明白自己今日的任務就是讓任家覺得他們這一房的處境很危險,讓任家將他們除族的事情給坐實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任家這門姻親只會給獻王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任瑤期知道,有周嬤嬤在,這件事情肯定能成了。她沒有跟出去看,而是轉身去了正房陪李氏。

李氏正等著周嬤嬤回去稟報,任瑤期將外頭的事情大致說了說,李氏聞言愣怔了半響,最後卻是嘆息著道:“我又連累你父親了。”

任瑤期沒有說話。

李氏卻是苦笑著接著道:“所有人都不明白為何我會執意要嫁他。因為他們不知道我卻知道,你父親是個好人。我第一次見到你父親的時候,大概是你這麼大,那年的上元節,你舅舅帶著我偷偷溜出來看花燈,因為街上人太多了,我被人擠著撞到了你父親,害他差點摔一跤,你猜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說到這裡,李氏似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她臉上的笑容讓她看起來似乎年輕了十來歲,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個上元節。

“父親說什麼了?”任瑤期有些好奇,她還是第一次聽母親說起她和父親年輕時候的事情。

李氏笑著道:“他說姑娘你撞壞了我的畫。”

李氏想起了當初那個少年皺著眉頭一臉不高興地瞪著她的模樣,懷裡還牢牢地護著自己的畫卷。

“我當時與你舅舅走散了心裡害怕得很,又因為剛來到燕北連回去的路也認不得,見他生了一副讀書人的樣貌不似壞人,便求他幫我找你舅舅。”李氏年少時也免不了犯以貌取人的錯,她周圍那麼多路人,她卻偏偏求上了正瞧她不順眼的任時敏,或許是因為任時敏年少的時候長得俊俏。

“那他幫你找人了沒有?”任瑤期偏頭問道。

李氏點了點頭笑了:“嗯,找了。”

雖然任時敏當時臉色很不好看,可他還是打發自己的小廝去幫她找李天佑了。十幾年前剛來燕北的李氏,身上似乎還帶著些郡主的嬌縱,她見任時敏肯幫她,便求他陪著她等一等,還說自己剛剛被幾個不懷好意的人盯上了,怕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