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讓他覺得難堪,但是他還是忍不住這麼做了,儘管他的背脊抖得十分厲害。

蕭靖西有些意外,只是雲文放的話並不能打動他半分,他挑了挑眉,有些玩味地道:“雲家亦然?雲文放,你什麼時候能做得了雲家的主了?”

雲文放抿了抿唇,依舊泛紅的眼中神色卻是十分堅定:“總有一日我能做得了雲家的主!只要你不娶她。”

蕭靖西看了雲文放一瞬,彎唇笑了笑,眼中卻是沒有絲毫的笑意,說出來的話也十分冷酷:“我不要雲家,你也別白費力氣了,她只會是我的妻。”

雲文放猛然抬頭,狠狠地看著蕭靖西。

蕭靖西對他眼中的兇狠和恨意視而不見,只是禮貌地微微頷首:“事情已經談完了,雲二少爺請便吧。”

雲文放臉上閃過一抹狠厲的殺意,他上前一步擋住了蕭靖西要上馬車的步伐,渾身都散發出冷意:“蕭靖西,你不是病得快要死了嗎?為何還非要拖累她?如果你只想娶個擺設的話,娶誰不行?”

蕭靖西淡淡地道:“與你何干?”

雲文放冷笑一聲,抬手就向蕭靖西攻了過來,一邊道:“既然你早晚都要死,不如現在就去死吧,免得還要拖個人給你墊背。”

雲文放身上的殺意是真真切切的,他這一刻也是真心想要蕭靖西死。

雲文放早已經過了不諳世事的年紀,這幾年在邊關的歷練也讓他明白了不少人情事故,所以一開始他並未想要與蕭靖西拼命,燕北王府二公子的身份雲文放還是有所顧忌的。可是蕭靖西那一句“她只會是我的妻”徹底逼瘋了雲文放,讓他苦苦壓抑的血氣上湧,衝破了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在雲文放看來,蕭靖西明明命不久亦卻還非要娶任瑤期,想要耽誤她一輩子,簡直是可恨可殺!

遠處一直注意這邊情形的護衛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立即想要跑過來救駕,卻被蕭靖西一個隱晦的手勢給止住了動作,就連想要閃身上前攔住雲文放的同賀也生生頓住了步子,反而後退了三步離開了戰圈。

因為是真的想要殺死蕭靖西,所以雲文放出手的時候用了全力,動作也快如閃電,想要速戰速決,可是就在他的手要觸上蕭靖西的脖頸的時候,卻是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給生生壓制住了。

人的脖子是人身體上最為脆弱的地方之一,尤其是在近身搏鬥的時候,出其不意地擰斷敵人的脖頸是最為乾脆利落的致命一招,雲文放在戰場上的時候曾經用這一招要了不下二十人的性命,從無失手。所以在對付蕭靖西的時候,雲文放也下意識地用了這招,他怕自己動作慢一步會膽怯和後悔,所以想要一擊斃命。

當自己的手被一隻手指修長的手給擋住的時候,雲文放還愣了愣,當看清楚這隻手的主人正是蕭靖西本人的時候,雲文放眼中閃現出震驚。

這怎麼可能?

雲文放對自己的本事心知肚明,與蕭華那樣的暗衛出身的頂級高手近身搏鬥的話他是沒有什麼勝算的,但是對付一般的高手根本就不在話下,何況還是一個病秧子蕭靖西?

雲文放以為這是巧合,迅速回神之後另外一隻手攻向了蕭靖西的鳩尾穴,這一處穴道是人體死穴之一,偷襲的時候找準位置用準力道的話能震碎人的心脈,重傷胸腹內臟,同樣一招致命。

只是雲文放的手依舊還是被蕭靖西用手腕給擋住了,蕭靖西站在原地動了沒有動,在擋住雲文放攻勢的同時,原本虛握的手掌微微一張,無名指和中指以詭異的速度和刁鑽的角度輕輕地敲向雲文放臍上七寸,劍突下半寸之處,恰巧落在了雲文放剛剛突襲他的“鳩尾穴”上。

雲文放身形一滯,腳下一個踉蹌後退了幾步,然後突然低頭嘔出了一口血,胸前的衣襟被他自己吐出來的血染紅了一片。

第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