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姨丈早日當成這個村官。

一張未刷漆的本色八仙桌上,四條長板凳坐穩了五六個人,都聚在一起喝粥。

她在大姨家喝了大半碗稠粥,心裡舒坦極了。人家說油條和豆漿、伴面和扁肉都是情侶套餐,她看鹹口菜配好粥一樣是絕配。

弟弟們沒耐性,匆匆扒了兩口子肉菜,就跑開玩去了。

只剩下媽媽和大姨眉飛色舞的閒聊,當然少不了談論到她的事情。

媽媽每說一句話,大姨就會誇她幾句,她只能不好意思的時而微笑,時而埋頭喝粥,這會子卻不知粥是啥滋味了。

儘管她的心理年齡己經是大大人了,但是,此時此刻聽了大姨的誇獎,不免還是有些像小女生一樣心情愉悅。

至今回想起來,從小到大,她因為乖又懂事,並且讀書不錯,沒少得到過大人們的誇獎,而大弟卻不同,恰恰因為貪玩不聽大人們的話,且讀書越來越差,沒少捱打挨訓過,並且在長輩們眼中落下一個性格乖張的點評。

其實本是親姐弟,她的性子也有乖張固執的一面。只不過大人們都沒有注意到罷了。

而媽媽說起她的事,從來只有好話,不會有半句壞話流傳到親戚們的耳中。

弟弟們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

大約一部分是受了爸的怨氣遷怒到弟弟們身上,再加上男孩子個性上本來就調皮不聽話,所以這就惹得媽媽氣上加氣,怨上加怨。但大體上媽媽是維護幾個孩子們在外頭的臉面的,只是偶爾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發怒生氣表現。

走上社會以後,她也有過朋友,到訪過他們的家裡,與他們的長輩閒聊過……幾個家庭對比之下,她發現:

原來大人眼中的好孩子是從小誇獎誇出來的,並不是打罵打擊出來的。相反,因為大人們愛互相攀比,總拿自家孩子跟別家某一方面優秀的孩子比來比去,且是當著外人的面來比,卻不知原本有潛力,還沒有定性的孩子被他們越比越塌,越比越不在乎他們的話了。

她認識的一家人就是,雖是獨生女,但父母從來沒有誇獎過自家閨女,總是當著哪怕是客人的面說道自家閨女哪裡不行,哪裡又不行,明明他們家的閨女真的很優秀。造成她家閨女一提到家裡就語氣冷淡,薄涼似水一般。

有人說過,與人相處就像照鏡子,你對家人惡,家人對你也是惡。

走廊外頭突然喧譁起來,響起了大表哥略帶磁性的嗓音,還有小表妹們清脆的嘻笑聲,原來他們帶小板凳到公共大坪看露天電影去了。

這時,外頭又響起一陣有節奏的“喀喀”聲,她眉眼一彎,放下碗筷,高高興興的跑了出去。

“表姐——你下班啦!”

“哎,欣欣過來玩啦,你放假啦?!來,進來玩——”大表姐駐著兩隻柺杖過來,見她過來立馬流露出輕切的笑,對她招起手,招呼她進屋裡來玩。

大表姐因為身體殘疾,早早就沒有讀書了,就在小橋頭那條河開的一傢俬人鞋廠做工,經常加班加點,大表哥經常去接送她。

走進大表姐的閨房裡,腳踩著的是黃泥土壓實了的泥地,牆是紅磚牆,避不了什麼風,也擋不了陰雨天氣的溼冷。

屋裡很簡單的擺設,除了一張小木頭床,還有床前一張小圓桌,就沒有其它東西了。

牆上掛著好幾張楊鈺瑩長髮飄飄,笑容甜甜的塑膠海報,其中還有一張被表姐精心的掛在衣櫃側門邊上。

其實大表姐長得有七分像畫像中的人,表姐的鵝蛋臉,本就是美人胚子,只是可惜殘疾了。

表姐的面板白中透出點粉,很漂亮的膚色,還有一頭略顯紅棕色的長髮,疏密正好,不比她的一頭翹卷短髮又粗又密。

懂面相的人一看就知,大表姐性子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