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香不知她意欲為何。

馨芳假意一笑,一雙細長的鳳眼不懷好意的直盯著馨香瞧。

“本格格的鞠球掉到花叢中了,把它撿回來給本格格,本格格就放你走!”馨芳指著佈滿荊棘的花叢,使壞的刁難著馨香。

“撿鞠球?”馨香看了眼荊棘密佈的玫瑰花叢。

花叢中是有顆七彩鞠球卡在枝葉上,可她根本不可能構得著,而且貿然走進花叢中勢必會被劃傷;但不替馨芳做這件事,馨芳肯定又會用話羞辱她,因此馨香著實為難。

“是誰說將咱們馨芳格格當成妹妹來著?姐姐替妹妹做些事還推三阻四?既然馨香格格沒法子,奴婢去撿就是了!”

看出主子的心思,諂媚的宮女幫著馨芳敲邊鼓。

“你到底撿不撿?”驕蠻的馨芳頤指氣使,一副吃定馨香的模樣。

“我……我撿就是了。”馨香苦澀的微笑,點頭答應。

如果挨這皮肉傷能換得些許骨肉親情,再怎麼委屈,她也會毅然決然去做。

馨香的委曲求全落入馨芳眼中,她沒有絲毫愧疚,只是冷冷的瞠著鳳眼,等著瞧馨香走入荊棘滿布的花叢中,以劃花她那張美麗的容顏。

馨香步步為艱,小心翼翼的撥開迎面而來的銳利荊棘。

當她面對著高臨胸際的花叢時,不禁有些懊喪。因為那顆七彩鞠球已陷落在交錯的根枝中,想單手構著勢必得鑽進荊棘裡;已答應馨芳的她只得硬著頭皮、冒著被刮破肌膚的危險,彎下腰鑽入花叢中撿回馨芳的鞠球。

在馨香欲以纖指撥開枝葉時,一道破空直下的人影將她攔腰抱起,眨眼間,一陣掌風掃開盛開的花朵,七彩鞠球隨著那陣掌風而上。

突如其來的狀況,馨香根本來不及看清楚來人,身子便穩穩當當、安安全全的站在眾人面前。

“是你……幫我的忙?”

馨香驚訝的看著眼前高大英挺的男子,而更教她訝異的是,這偉岸的男子有著不同於中原男子的面貌。

眼前男子渾然天成的傲然,及與眾不同的冷峻氣韻,再加上他那突出且立體如刻鑿的五官,還有他異於常人一黑一紫的深邃眸子,幾乎邪魅得令人目不轉睛。

“一點小事不足掛齒,香格格。”男子拿著羽扇溫文有禮的作揖,可眼中卻帶著輕佻和挑剔。

嘖,這木頭美人是青澀呆板了些,看來得由他此等倜儻之人調教調教才成。

“你知道我是誰?”馨香疑惑的瞠大美眸。

沒想到在皇宮中深居簡出的她,竟還會有人知曉,但眼前這男子看起來格外的陌生。他究竟是誰?是朝中官員嗎?

“齊某進了宮就聽聞宮中有位容貌美麗且體帶幽香的十五格格,今日有幸一見,發現果真是人如其名。”齊龑意味深長的瞅著臉頰染上紅暈的馨香。

“恕馨香眼拙,公子是?”個性內向的馨香在宮中所識之人不多,因此對齊龑很是陌生。

一旁的馨芳不願被人忽略,更不願他人欽慕的目光不放在她身上,於是對著齊龑大發起嬌嗔:“齊師父,快還人家鞠球嘛!”

她橫了馨香一眼,更討厭齊龑與馨香之間的眉來眼去,馨芳氣呼呼的拉著齊龑的衣袖撒嬌。

“十六格格又瞞著裕貴妃蹴鞠頑皮了,是不?”寵溺的對馨芳淡笑,齊龑將鞠球交給在一旁的宮女。

高興於冷峻的齊龑對自己一笑,馨芳對馨香揚著得意的目光。“告訴你多少次,叫人家芳兒嘛,齊師父又忘了!”她對齊龑的愛慕寫在眼裡。

“禮儀不可廢啊,十六格格。”齊龑淡笑道,不著痕跡的與馨芳拉開些距離。

“齊師父是哪位阿哥的諳達?”對齊龑的解圍,馨香非常感激,於是又問了句。